回到房間,蘇翔從懷裏摸出了兩瓶香水,這是他專門做的,不是那種混合品種,一瓶玫瑰香水準備送給方夫人,另一瓶茉莉香水當然是送給自己無時無刻不掛在心上的方家小姐方紫瑤了。
將方均堯叫道房中,把香水給了他,說道:“這兩瓶香水你帶回去,這瓶玫瑰香型的送給你母親,這瓶茉莉香型的送給你姐姐。她的生日我想必不能到場了,你代我祝他生辰快樂。”又拿出一封信來交給了方均堯,要他交給姐姐。
方均堯回到家中先去拜見了母親,拿出香水,言明是師父送的,與外間流行的不一樣。方夫人近來也聽說自己的兒子到處派發香水,按察使潘大人的夫人得了一瓶,可是兩房側室卻是沒有,前幾日潘大人來府造訪,拐彎抹角的提到香水之事,想從方夫人這裏再要兩瓶,以便平複家裏那兩頭雌虎之怒。直到方夫人言明府內並沒有收到香水,這才訕訕的離去。
方夫人這才知道蘇翔發明的這個香水竟有如斯魅力,心中頗為好奇,心想自己兒子定然會給家裏拿來的,但左等右等兒子卻沒有回來。她自持身份又不好直接去要,因此心中納悶,還以為蘇翔因為與女兒的事記恨她了。
此時接過兒子遞過來的香水,打開瓶塞輕輕嗅了一下,果然濃香撲鼻,但是又與街上流行的不同,這種香味濃而不俗,鬱而不厚,很是對自己的心思。展顏一笑,問方均堯道:“蘇先生沒給你姐姐準備一瓶麼?”
方均堯知道母親肯定會問起此事,也沒辦法隱瞞,拿出準備給姐姐的香水,說道:“香水送給姐姐的是茉莉香型的。”
方夫人打開嗅了一下,果然一股淡淡的茉莉香味,清馨淡雅、還帶著絲絲甜味,很適合方紫瑤這種女孩子。方夫人蓋上瓶蓋,笑道:“蘇先生倒是廢了不少心思哪。”
“那是當然。”方均堯知道此時正是幫蘇翔猛拍馬屁的大好時機,說道:“造那幾百瓶香水香水也不過用了不到十天,給你們造的這兩瓶可就足足花了五六天的時間。先生說了,你和姐姐不同於那些庸俗脂粉,要用定要用最好的。”
方夫人伸指在方均堯眉心一戳,笑罵道:“你個小猴子如今也學會奉承啦,是不是蘇先生教你說的?”將手一伸,道:“蘇先生又給你姐姐帶信了麼?不會還是一張白紙吧,拿來我看看。”方均堯總是給蘇翔和姐姐傳信,方夫人早已是知道了,隻是她如今對蘇翔已經大有改觀,也就不再過問,但心中也不免好奇,二人在信中究竟說些什麼。幾次攔住方均堯,拿出來的信,卻是白紙一張,她不知怎麼看法,卻又不好去問女兒,也隻得罷手。
方均堯無法,隻得將先生的信拿出來,不情不願的給了母親。方夫人打開信箋,卻不再是白紙,上麵正是蘇翔那標誌性的硬筆字。蘇翔的信寫得很平實,並沒有什麼風花雪月的東西,不過是知道方紫瑤生日將盡,一些道賀的話。但是末尾的一段卻寫得讓方夫人頗為感動。信中寫到“小姐之生辰固然可賀,然誰又知我等之生日乃是父憂母難之日。當此之時,翔一祝小姐華誕,更祝小姐父母常在,子孝親娛也。”信後附著一張小紙箋,上麵寫著一闕《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方夫人看罷,心中有些黯然:“他這詞明著寫情,實則明誌,這次不用白紙,那是寫給我看的了。這孩子,你與紫瑤互通書信這麼久,難道我就不知道麼?我既然不問,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麼?”問道:“蘇先生是不是準備考學入仕了?”
方均堯奇道:“先生現在正在攻讀四書五經呢,周叔叔托人給他捐了個監生,後年開春就要參加會試了。不過此事我也才剛剛得知,娘親怎麼知道?”
方夫人哼了一聲,道:“你先生的詞裏寫了,他雖然要去做官了,人在寶馬雕車,但是心卻在燈火闌珊處。有什麼不明白的?”
方均堯撓了撓頭,笑道:“沒想到,先生弄起詩文來也是酸得很。”
方夫人卻不再理會他,讓方均堯拿著香水和信去見姐姐了。
日子過得飛快,蘇翔籌備的學校也漸漸有了眉目,在距離杭州二裏多地的地方買下了一塊地,四周風景秀美,是個讀書的好地方。既然是新式學校,在學校的規劃設計上,蘇翔也動了一番腦筋,力圖體現出現代的色彩來。他放棄了現在的建築模式,校舍全部準備采用後世的樓式建築。可是要蓋出這樣的一所學校,離不開兩樣東西,那就是鋼材和水泥。
作為一個大學生,蘇翔對於這兩樣東西如何生產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但如何利用現有的生產條件生產這兩樣東西卻是個問題。為了蓋好學校,蘇翔又招募了大批煉鋼和燒磚的工匠,在和他們聊了三天之後,蘇翔漸漸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