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大雨終於傾盆而至,幾人穿帶上蓑衣、鬥笠,快馬加鞭往渡口趕。到了渡口,卻不見了渡船的蹤影。
蘇翔問道:“戴衛,你方才來時見到渡船沒有?”
戴衛急道:“見到了,我還與擺渡的漢子說了話呢。怎麼這麼一會就不見了?”
劉伯溫道:“會不會是見下雨,將船劃走了?”
戴衛道:“應該不會,方才我與他說好了要過來坐船的。”
蘇翔下馬來到渡口,細細的觀察了一下,說道:“這裏的江麵比我們剛才到的哪裏還要寬得多,不知道卻為什麼要把渡口選在這裏。”
劉伯溫剛要接口說話,卻聽戴衛大叫一聲:“船來了。”眾人舉目望去,果然見一艘烏篷船從江對麵緩緩劃了過來。
戴衛放開嗓門叫道:“船家快點,有人過江。”
船家的聲音隱隱傳了過來,卻聽不清說的什麼。此時雨勢越來越大,江水越發湍急,那船家使船的本事卻是很好,小船在江水裏又平又穩,不一會就到了岸邊。
使船的是個二十多歲的漢子,皮膚黝黑,雙手粗大,眼神卻頗為犀利,一看就是常年在水裏謀生計的。
蘇翔問道:“船家,為何把船使到對麵去了?”
那漢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說道:“方才有客人過江,我久候你們不來,就先把他送過去了。”
蘇翔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在這裏擺渡有年頭了吧。”
那漢子道:“原先是我爹爹,前二年爹爹幹不動了,便換了我來。”
蘇翔又問:“那這個渡口修的有年頭了啊。不過看起來倒是滿堅固的。”
那漢子道:“可不是?總有30年了,當初修的時候下了不少功夫,因此倒還經用。”
戴衛幾人見渡船來了蘇翔卻不急著過江,隻和船家閑聊,都不禁奇怪,看了看劉伯溫,卻見他饒有興致的在聽二人閑聊,隻能按捺住了滿心的好奇,靜靜的等待。
蘇翔與船家聊了幾句,便招呼幾人上船。船家卻道:“幾位,你們五個人,五匹馬,我這小小的船兒卻是裝不下的,隻好委屈幾位分成兩批走了。”
蘇翔聞言笑道:“到了這裏一切聽你的吩咐。”便吩咐楊若安、劉承偉、戴衛三人先帶著馬匹過江,蘇翔與劉伯溫第二批走。
劉承偉一聽卻不依了,來到蘇翔身邊說道:“師父,我們先走,你與劉先生誰來保護?”
蘇翔將他拉到一邊,低聲說道:“此時我們非從這裏過江不可,可是江對麵是什麼情況我們卻不清楚,如果這裏就是漢王出手的地方,那麼在江對麵,必然會有埋伏。因此你們必須先行過江,踏勘一下,若有埋伏也可發現。記住,如果發現可疑,立即鳴槍示警。”
劉承偉點了點頭,便和楊若安、戴衛二人牽著馬上了船。船家竹篙一撐,船緩緩駛離了江岸。
蘇翔、劉伯溫看著渡船漸漸遠去,劉伯溫忽道:“何必要為我冒這個險,咱們就在此多等幾日,待接應的人馬來了再走不遲。”
蘇翔笑道:“這雨越下越大,連我也覺得冰涼刺骨,你又能抵擋多久?我可不想失去你這麼一個智多星,日後仰仗你的地方還多呢。”
聽蘇翔如此說,劉伯溫便不再言語,心裏卻是暖暖的。
蘇翔又道:“待會兒到了船上,你不要說話,一切由我行事。”劉伯溫點頭不語。
過了一會,渡船將劉承偉三人送到對岸後緩緩駛了回來。蘇翔、劉伯溫牽著馬兒上了船,再看對岸劉承偉三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料想是四處踏勘有沒有敵情去了。
江水越流越急,小船被江水衝得微微搖動。船家一根竹篙左點右戳,努力的保持著船的平衡,一點一點向岸邊駛去。
眼看再有幾丈遠就要靠岸,突然對岸響起了“砰”的一聲巨響。蘇翔本來坐在船幫上,隨著這一聲巨響,整個人便如蒼鷹撲兔一樣淩空躍起,向船家撲了過去。那船家被一聲巨響驚得呆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還沒來得及轉身,已經被蘇翔撲到在了甲板上,雙臂一陣劇痛,關節已被蘇翔卸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