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你還挺自豪的。”尚嵐婕斜視她。
“也不是呀，”林佑芝不置可否地摸了摸鼻子，“我隻是在說事實罷了……”
尚嵐婕再次瞄了她一眼，沒再多說什麼，倆人就這麼沉默了下來，林佑芝見她半天沒動靜，尷尬地輕咳了幾聲，“嵐，你別介意，我說話一直是這樣的。”
尚嵐婕聽著有些納悶，她隻是在想琢磨怎樣自然地繼續進行計劃而已，怎麼就變成介意什麼了？“介意什麼？”尚嵐婕有了疑問，下意識便說了出來。
“呃……”林佑芝一時不知道怎樣接口，尚嵐婕的沉默難道不是因為介意自己的回答嗎？還是說，真的是她太敏感了……
認識了幾個月，倆人第一次感覺到了溝通的困難，林佑芝因為自己的種種沒有底氣而不知道應該怎樣挑起話題，再加上另一邊的尚嵐婕則是在自己最不擅長的領域不斷琢磨著比較沒有把握的事情，於是倆人的尷尬沉默持續了不少時間，最後等到她們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的時候，卻又變成了同時開口，“那個……”“你先說……”“還是你先說吧……”
“……”
“……”
沒來由的，倆人均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林佑芝揚了揚下巴，哭笑不得地看向尚嵐婕，“還是你先說吧……”
尚嵐婕看著她，沒再推拖，“雖然沒有上過大學，但是憑你的那股任性和堅持，找份適合的工作也不是很困難的事情吧，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種方式呢？”
林佑芝聽著詫異地看向她，眼裏有了希望的火苗，然而尚嵐婕一見卻是連忙道，“我隻是想不通而已，所以順便問問，如果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林佑芝眼裏的火苗瞬間熄滅，扯扯嘴角，盤腿仰靠在沙發上，“原因……其實我用照片威脅你的那天就已經坦白了。”
“？！”尚嵐婕莫名地眨了眨眼睛，思維回想，繼而不置可否地看向她，“麵子？”
林佑芝聽著一笑，“嗯，不用覺得奇怪，正如你現在知道的，我並不缺錢，隻不過因為我的處理方式，所以導致了後來無論我多有錢在外人的眼裏都隻是個窮人而已，我不甘心，不喜歡別人看我的那種眼神，所以……就這樣了。”
尚嵐婕聽著，腦海卻是更加混濁起來，“你……就這麼介意別人的看法嗎？如果是這樣，你又怎麼會一次沒考上就放棄了上大學呢？據我所知，那些年各個高校擴招的都很厲害，如果你願意，至少不會變成隻有高中文化而已。”
“嗯，你說的沒錯，”林佑芝轉過頭笑了笑，“隻不過，當時的我介意的不是別人的看法，而是自己有沒有錢……”
尚嵐婕皺起眉，大腦混濁
的更加厲害，林佑芝瞧著她糾結的表情，好笑地移坐到她身邊，把腦袋靠在了尚嵐婕的肩膀上，良久才道，“有些話，我從來都隻是想想沒有說出來，嵐，你願意聽嗎？我想告訴你……”
尚嵐婕沉默著沒有回應，林佑芝笑了笑，拉過尚嵐婕的手細細把玩，尚嵐婕沒有抗拒，林佑芝深吸了一口涼氣，緩緩開口，“我沒有媽媽，你知道嗎？”
尚嵐婕依舊沉默，林佑芝撇撇嘴，繼續道，“她在我小學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走了，走的時候，和爸爸大吵了一架，一邊鬧一邊扯著嗓子罵爸爸沒用，賺不了大錢，給不了她好日子，然後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
“你恨她？”尚嵐婕脫口而問。
林佑芝搖了搖頭，“我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家沒有錢，沒有可以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的錢。”
“……”尚嵐婕沉默著，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林佑芝說著自個卻是笑了起來，“雖然爸爸沒有再提起她，但是我知道，爸爸的心裏埋著和我一樣的想法，所以他才會打從那時起整個人都感覺是憋足了氣一樣，拚了命的幹活，不分晝夜，雖然有些怪，但是我還是想說，那樣的爸爸，真的是太有魅力了，所以……我曾想過要賺夠讓爸爸可以花上一輩子的錢，讓離開她的媽媽看看，讓她後悔一輩子……”
“所以，你就和……”尚嵐婕困難的開口，一陣不是滋味。
林佑芝知道她說的冷筱筠，於是身子靠的更近一些，麵露笑意的繼續開口，“高考落榜後，爸爸很生氣，但是我卻比誰都要開心，因為我覺得，我可以賺錢了，可是……社會上的那些工作根本滿足不了我的想法，試用期幾百，幹到精英幹到鳳毛麟角的人也不過是年收入幾十萬，那還不算自己搭進去的時間，嗬嗬，可以想像我的胃口嗎？真的很大……很深……所以，我感覺很不舒服，於是想到了來錢最快的……陪酒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