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圖紙還僅僅是她一般水平,居然沒有工匠能做得出來,現在的工匠水平都退到了這個無可挽救的地步了麼?
玉奴翻白眼腹誹。
穀岑音看著玉奴的小動作,心下一笑,故作淡漠的開口:“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玉奴心道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那……那你覺得如何?”
穀岑音正色道:“這些圖紙花了不少錢,現在卻沒法完成,所以……”
玉奴心下一涼。
“退錢。”
果不其然!退錢?她哪兒還有那麼多錢?
“多少?”
“二十五兩。”
“沒有!”
她就剩十兩銀子了,另外十五兩,老爹得辛苦乞討一年才能勉強攢夠吧。
穀岑音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案幾上敲了又敲,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不如,你把圖紙稍作修改,至少能讓工匠做得出來。”
她的設計圖紙雖說是一般水平,但也是經她巧妙構思的,如果修改那就是次品,掉價!
於是玉奴“嗖”的拍案起身。
穀岑音略一詫異。
而身邊的穀久之表情更是龜裂,還沒誰敢在少爺麵前造次呢!
但穀久之更沒想到的是玉奴居然詛咒他的主子。
“你的百珍閣開那麼大!能不能別這麼摳門,為了二十五兩為難我一個小姑娘,沒看我是一小乞丐嗎?這麼摳門還有沒有同情心,小心以後娶不著媳婦兒!”
穀岑音眯著眼望著玉奴。
穀久之小心肝一顫,自家主子還未弱冠,就已經手掌穀家珠寶生意,並且是京城“五美”之首。才貌雙全不說,更是家財萬貫啊,京城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兒等著排隊嫁給他,現在居然被一小姑娘說成摳門,還被詛咒娶不著媳婦兒!這姑娘簡直膽大包天!
穀岑音優雅的拿出一把折扇,輕輕扇動,並不言語。
穀久之曉得該自己上場了,清了清嗓子開口:“上次我們顧掌櫃不是給了你三十五兩嗎,這才多少天,就用了十兩銀子?再說了,我們少爺摳,但少爺對少夫人不摳不就行了。你這小姑娘,別沒事瞎操心,還是先想想怎麼還銀子吧。”
穀岑音蹙眉,輕描淡寫的瞟了眼穀久之,說誰摳呢?
穀久之一個激靈,忙送出討好的眼神。
又聽玉奴說:
“不是我這圖紙做不出來,是你們手下的人技術太糙,我看啊你們還是考慮換匠師吧!”玉奴自認為自己所設計的圖紙完美到極致,有問題的是他們的匠師,這麼簡單的設計要是做不出來,妄為工匠。
聽了這話的
穀岑音也沒生氣,隻是目光冷然的看著玉奴,薄唇輕啟,準備說話,卻又被小廝搶了先:“我們少爺從十三歲開始接掌穀家珠寶首飾的生意,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穀家的匠師那都是少爺精挑細選的,姑娘你做過首飾嗎,這圖紙可不是畫的好看就行的。”
穀岑音斜了眼穀久之,他什麼時候見過豬跑?
穀久之再一次感受到少爺的眼神,又哆嗦了一下,少爺啊,我這可都是為了您啊!
“若是我做的出來呢?”字是從玉奴的牙縫裏擠出來的。
穀岑音眼睛一眯,她居然還會做首飾?
穀岑音終於決定自己開口說話,笑了笑,極為溫和地開口道:“隻要你做得出來,我就承認是我手下的匠師太糙,那二十五兩銀子也不用退還了。”
當初看到這七幅圖紙的時候,已被其別出心裁的設計而折服。迅速命兩位能工巧匠做出成品,沒想到兩位匠師卻隻是做了兩套首飾,其他五幅圖都無能為力。而那兩套成品送入皇宮之中,參加此次貢釵權之爭。
若是能通過那兩套首飾獲得這次貢釵權,他定是要感謝這個小姑娘的。
“啪”的一聲,玉奴一把拍在了案幾上。
“行,我做出來了你要說到做到,就這一張‘雪柳垂’,你要按照我的要求準備我要的東西。”
“好。”穀岑音頷首,優雅的送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