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我與玉奴早已情定三生,還莫要阻攔。”
莫問席言之鑿鑿一副深情模樣。
管家斜眼,冷哼一聲:“由始至終,我家姑娘跟我家少爺可都是出雙入對,今日你不過剛中進士,就想著強搶民女了?”
眾人這才意識到,似乎金玉奴從來沒有承認過。
穀岑音終於用完了早上,聽著外麵爭論不休,卻未動身。
他在等,等穆晨陽出來,然後徹底打垮他。
“唉,不會是你家少爺舍不得放金玉奴這棵搖錢樹走,所以才造謠,生生拆散他們倆。”人群中忽然冒出這一局話,眾人議論紛紛。
金玉奴確實是個搖錢樹,商人本性就是唯利是圖。
“不若讓玉奴姑娘親自出來說一句如何。”不知是誰又出了聲。
玉奴抬眼看了看穀岑音,卻見他搖了搖頭。
依照那群人無恥的樣子,想必玉奴出去即便解釋了也會被人說成受他威脅,不敢與情郎相彙。
而現在穆晨陽還未出來,還是得等。
“原來就知道這莫問席是個無恥之徒,沒想居然這麼沒下限。”玉奴皺著眉頭,聳了聳鼻子,一臉嫌棄的表情。
桌上幾人都發出了低笑聲。
“還不是姑娘您太優秀了,所以人家才想著找上門貼著你呢。”紫玉話說的極為好聽。
而此刻門外的人都逐漸焦急了起來,莫問席也是眉頭緊皺。
顯然穀家根本沒想理他,人家就是死不出門怎麼的。
穆晨陽一看,不行了,這莫問席好歹有個新出進士的身份,總不能真在大家門口久不迎著新娘子,白白丟這個臉吧。
他下了馬車,親自上門開口,言之咄咄。
“穀公子,這我可看不下去了。人家兩情相悅,還有二十兩銀子為憑,你為何非要拆散人家呢?”說著轉過身,對著看熱鬧的人道,“各位父老鄉親,人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親,即便是穀大公子如此做也不好吧。”
聽到眾人起哄,穆晨陽眼下閃過一絲勢在必行。
今兒個這金玉奴不走也得走,他就不信了穀岑音還非要當縮頭烏龜藏著金玉奴不放,若是這樣,那他穀家的名聲可一並完了。
沙沙的腳步聲徐徐而來,一身白衣神色冷靜的穀岑音出現了。
穆晨陽嘴角輕翹,這個時候還如此冷靜,他就不信他能出手將這些迎親隊伍數百人都打傷,這裏可是皇城。
“穆公子,他們不切實際,你怎麼也跟著起哄呢?”穀岑音眯著眼睛看不清眼下神色。
穆晨陽折扇一扇,頗為熟絡的一笑,“穀公子,不是我起哄,是他們倆的事大家都已經知道,您又何必扣著人不放呢,這說出去也不好聽是吧。”
跟在穀岑音身後的久之見狀,麻溜的遞上穀岑音的折扇。
耍帥,誰不會啊,自家公子裝起來那也是唬的那群大姐大媽小姑娘都是一愣一愣的。
穀岑音將手中折扇刷的甩開,“可是玉奴跟我是從小訂下婚約,隻待過兩年便完婚,怎麼到了你們這裏就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說著從手中掏出一紙紅色,立在跟前讓大家看個清楚。
“我跟玉奴從小就訂下婚約,這也是為何我年及弱冠也不曾定親娶親的原因,金家跟我穀家是世交,奈何幾年前因為一些原因而失散,去年我剛把她找回來,所以去年她隨我上京時,婚書就已經立下。”
玉奴的身份太後皇上都已經知曉,那麼他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
說著穀岑音,對著莫問席謙謙有禮道:“莫公子,伯父讓我告訴你,他謝了你的好意,當初他讓你照顧玉奴也隻是想讓玉奴有個哥哥照顧她,畢竟玉奴是有婚約在身的,我代玉奴向你說聲抱歉。”
這一番話傳出去,讓莫問席可有了顏麵。
說出去也是莫問席欲對恩人還情,奈何恩人已有婚約在身,所以他隻得放手。
稍微美化一番,莫問席的名聲絲毫不受損。
“不可能,你怎麼會真的看上一個小乞丐,同意這門婚事。”穆晨陽一下就激動了起來,想要一把抓過穀岑音手中的婚書,卻被他極快的收回。
“你都說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況且玉奴她雖然魯莽了一點,可是性子單純為人耿直,比起不少大家閨秀強上不少,我為何就不能喜歡。”穀岑音是說給穆晨陽聽的。
在房內的玉奴可就一瞬間火燒上臉,滿腦子都是,穀岑音他表白了!
他表白了!!
如果非要用一句話形容玉奴此刻的內心,那就是被燒的滾燙並且在翻湧的波濤海浪,每一次翻湧都打在被曬的幹裂的石涯上,發出滋滋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