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那麼多,隻看到你把我當棉被一樣掀開,我依靠著你,毫無防備,手腕折到了,痛得鑽心……如果你還在旁邊,問一聲,安慰一下,我或許不會那麼生氣,可是你風一樣跑了!你知道嗎?那感覺很不好,我好傷心好氣憤,你根本不把我當回事,所有的好,都不可信!”
安王心痛地抱緊她,臉摩挲著她的頭發:“你,你怎會有這種想法?我怎會不把你當回事?我那樣著急,是因為事關重大……你總為慶王著想,這樣大的事情瞞著我,這件事你若不說出來,我們有可能陷於被動局麵,我不願意那樣父皇有什麼不測,登上大寶的必須是太子,否則我們都活不了!我不想死,不想失去權勢,死去就見不著你,失去權勢更會失去你!所以我不能大意,不能有錯失,必須拚力爭取!”
明珠聽他說完,淡然道:“即便沒有我,你同樣會拚力去爭取放開我吧,我該去洗澡了。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再說了。我身子日漸沉重起來,你和我一起住著有點不方便,今晚起我們分開睡吧,隔壁、書房、德輝院,你想住哪裏都可以的!”
安王微微喘氣,胸脯起伏,好不容易壓抑住自己,柔聲道:“我抱你進去。”
“不用,我需要多走走,總不動以後很難生,弄不好會難產!”
明珠站起身,安王忍無可忍,緊緊抓住她的手,瞪著一雙兔子眼看她。
“你又開始折磨我,就因為我一個無心的錯!”
明珠一雙鳳眼明潤如墨玉,與他對視:“隻是放你自由!那件事我答應過慶王不說的,那是從前,我未與你交心之時。也許現在說你覺得太遲了些,那是我的錯!朝局我不是很懂,但皇上的健康狀況掌握在我手裏……慶王當初說他要一年的時間,皇上能撐住一年,他和劉皇後就有致勝的機會……我就說這些,你近期肯定很忙,不必掛念我。從今以後,我安安份份養胎,你該忙什麼盡管去忙,去哪裏,做什麼都不必跟我說,我也不想知道,孕婦宜修身養性,忌煩躁和不安定情緒,你在外邊經曆的事太多,難免會帶些戾氣回來,為免影響到我,分開住是明智的。”
秋痕從內室出來:“請王妃沐浴!奴婢給王妃做了花瓣浴!”
明珠綻開笑容:“好,你陪我進去吧!”
安王看著她們主仆相攜走進內室,獨自悶悶地坐著,聽琴小心冀冀地端了杯茶進來放在他麵前矮幾上,他像看不見,過了好一會不見明珠出來,隻好站起身,出門往德輝院去了。
是夜,德輝院議事廳燈火不滅,直到四更天,才見人散去。
安王習慣性地走回芷蘅院,廊下值夜的仆婦們在打瞌睡,他伸手推門,竟然推不開,一顆心驀地冰涼,怔怔地站在那裏,化石般動也不動。
明珠真的做得決絕,說分開就分開!
賞畫從上房隔壁小房間走出來,對他行了一禮,輕聲說道。
“依王妃吩咐,為王爺整理好隔壁睡房,書房那邊也收拾過了,王爺要歇在哪裏?”
安王不作聲,手還放在門上,心潮起伏,思量再三,終是收回手,輕歎口氣,往上房左側亮著燈的睡房走去。
第二天他早早起來,等到明珠起床,小心陪著她一道用過早飯,眼見她精神很好,情緒穩定,和貞玉說說笑笑平和愉快,便放下心來,親耳聽見她催他去辦自己的事了,才肯離開。
分房兩個晚上,明珠就適應了,她放了幾條棉被在床上,怎麼靠怎麼躺怎麼搭都行,睡姿可以毫無形象,隻要舒服,她身體好,沒有什麼睡眠障礙,靜下心躺一會就能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