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要和姐姐拉鉤。”林忘川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姐姐這下再也不會丟下自己了。
淡水伸出右手的小手指,勾著林忘川右手的小手指,嘴裏還念叨著:”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這句話一直傳的好遠好遠。
阿奴想她此生也能忘記這個畫麵,天剛朦朧的亮著,在房門口兩隻手拉在一起,兩個人的臉上都揚著細細密密的笑容,嘴裏的還念著那段契約,他們說話的聲調是極為美麗,每個音調的起伏,都如同是一段悠揚的音樂。
“林淡水,你不去收拾你自己,在門口和他拉扯著幹什麼!”清冷淺薄如一抹絲線的聲音在淡水和林忘川的頭上響起。
淡水鬆開林忘川的手,站起身來,隻見淩至景還是身著天青色的文士衣衫,墨黑的頭發已經被高高的束起,但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他依舊用他幹淨修長的手捂住胸口,看樣子咳嗽依舊厲害。
“你怎麼親自來了,我馬上就收拾好。”淡水說完就立刻進屋去收拾,她嘴裏還不停的嘀咕著:“身子還沒好呢就這麼早起來,若是再病了,還不是得要我去照顧。”她似乎忘了是,淩至景是為了救她而導致身子更加孱弱的。
淩至景撇了一眼還嘟囔著的淡水,沒去理會,那雙狹長的眼眸而是冷冷的看著依舊靠在門口的林忘川,林忘川也不甘示弱的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瞪著淩至景,半響之後,淩至景冷哼了一聲,一甩天青色的衣袖,便踏著優雅的步子離去了。
林忘川也冷哼一聲,便站起身來,他來到屋裏站在淡水的身後,道:“姐姐,我不喜歡他!”
“不喜歡誰?淩至景麼?”淡水沒有回頭,專注的把自己及腳踝的青絲用一半綰成一個簡單的髻,並用一隻簡單的桃木釵插在發髻邊,由於青絲太長了,淡水綰了發髻,青絲依舊到達了大腿的位置。
“對,姐姐,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忘川,淩至景雖然他有時冷酷無比,其實他是個哀傷的人。”淡水終於梳好的青絲,轉過頭來看著林忘川,她自嫁給淩至景的那天起,她就知道淩至景雖然孱弱卻清冷無情,可是在她得知他對秦歸情那熱烈而無望的感情時,她知道,淩至景已經失去了他生命裏那一大片的花朵,她甚至想過,想要還給他。
“我不管,隻要對姐姐不好的人,我都討厭,都不喜歡!”林忘川才不管那麼多,他隻知道姐姐在他的生命裏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傷害她,淩至景更不能!
說完林忘川嘟起那張紅豔的小嘴便出去了,他現在要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雖然隻有幾件衣服,但是那都是姐姐昨日才給他新做的,從現在開始,不管天涯海角,他都要跟著姐姐,不離不棄!
淡水無奈的笑著不滿的林忘川走出房門,她招呼阿奴把她那件緋紅對襟寬袖羅裙拿出來,不知道為何,她今日便突然想穿這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