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雨水不斷掃在草房上麵,最後順著房簷砸入地上的水窪之中,發出的聲響有序不亂,宛如那靜空的音樂。
房內窗前站著一位身穿素衣的少年,發辨整齊地盤在脖間,眼睛空洞地盯著窗外的雨簾,耳裏聽著那美妙的雨聲,卻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別看這少年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他可是這小鎮上為數不多的捕快,擁有一身幹練的功夫,尋常兩三個大漢根本無法近得了他的身。小鎮位於偏遠地帶,在那戰亂的年代小鎮並沒有受到太多的侵擾,而在清軍入關主宰著這中原大地之後,小鎮更是過了十多年清靜的生活,這裏的居民生活雖然不富裕,但也不愁吃穿。少年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在這小鎮裏麵長大,沒有人知道他那身功夫是跟誰學的,但是自從少年當上小鎮的捕快之後,小鎮更是安居樂業,就連小偷小摸的事情都很少發生。按說少年生活在這裏本應該高興才對,此時的他卻是滿臉的惆悵,原因非常的簡單,小鎮的平靜被打破了。
兩個月,兩個月內這個平靜的小鎮裏麵接連發生了三起命案,而死者全是十歲以下的孩子,這讓平靜的小鎮一下子炸了鍋,搞得人心惶惶。少年望著外麵的雨再次歎了一口氣,以往這個時間已經是陽光明媚了,可是今天卻下著雨,不!應該說這雨竟然連下了三天,好像要洗刷掉那些死去的孩子的冤屈似的。命案發生兩個月了,少年至今破不了命案,可以說連一點有用的線索也沒有,這讓他煩惱不以。
“咣!”,少年身後的房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少年的眉頭輕輕地皺了皺,連門也不敲就闖進自己家的就隻有一個人,那就是跟他一起長大,比他大一歲的二狗子。少年頭也沒有回就沉聲講道:“二狗子,你難道就不能輕一點嗎?我那破門要是被你那麼再來兩下,鐵定要換一扇新的才行。”。
二狗子穿了一身捕快的衣服,外麵雖然披了一件蓑衣,但是下半shen還是被雨水濺濕了大半,他氣喘喘籲籲一付著急的樣子跑了進來,張口就叫道:“老大,不好了,第四個出現了!”。別看二狗子比少年大了一歲,但是他的功夫沒有少年好,可以說他是靠著少年的關係才能在衙門裏麵混口飯吃的,另外從小到大都受到了少年的照顧,所以他一直反稱少年為老大。
“什麼?”少年驚叫一聲轉過身看向二狗子,他那原本空洞的眼睛此時變得烔烔有神,並且充滿了仇意。
二狗子喘了一口氣,再次向少年叫道:“第四個,第四個出現了,是東門雜鋪店王老板的小兒子,剛才發現死在樹林裏麵了!”。
第四起命案發生了,這讓少年非常的惱火,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接二連三地發生命案,這是對方向自己的挑釁。少年二話不說,一手抓過披在椅子上麵的捕快外套,一手摘下掛在牆上麵的腰刀,接著就向外麵衝了過去,嘴裏衝二狗子叫道:“我們快走!”。
二狗子早料到少年在聽到這個消息會有這個反應,所以他一早就拿過少年的蓑衣,這時在少年後麵追趕著,揮動著手裏麵的蓑衣叫喊著:“等一下,外麵下著雨呢!蓑衣,你的蓑衣,穿上蓑衣再走呀!”。
少年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哪還來得及穿蓑衣呀?二狗子追出了一裏地這才把蓑衣披到了少年的身上,而少年連句感謝的話也沒說,直向小樹林趕去。當少年和二狗子趕到小樹林之後,發現有幾位同仁早已經把現場給圍了起來,那些聞訊而來的鄉民們全都被擋在了外麵。此時一個年約三十五歲,長相彪悍,頭戴著一頂鬥笠,留著一臉紮胡子的漢子一見到少年趕來,他馬上就迎過去叫道:“李虎,你來了!”。
李虎是少年的名字,他迎上去衝這中年漢子拱了下手回道:“捕頭,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哪裏的話!”捕頭搖了搖頭,一臉謙意地講道:“你剛剛才下夜班就又把你叫了過來,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要不是......”。
李虎這時伸手製止捕頭繼續說下去,雖說對方是捕頭,但如果不是李虎尊敬長輩的話,那這捕頭的位置早就該李虎坐了。李虎向捕頭後麵看了一下,沉聲講道:“我們不說這些廢話了,還是看看現場吧!”。
捕頭點了點頭,轉身伸出手講道:“好,這麵請!”。捕頭一邊戴著李虎向前麵走去,一邊說道:“因為下著雨,所以我們能找到的線索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走了幾步,前麵不遠處就可以看到站著幾個人,捕頭向前瞟了一眼之後小聲向李虎講道:“縣太爺早就到了,他非常的火大,一會你說話最好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