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我這是在哪兒?”管夕綾的第一感覺就是痛,全身痛,覺得自己的身體被一種力量縛束著,不自覺的想去掙脫。
“夕綾,挺過去你就能醒了。”正在她覺得生不如死的時候,一聲溫柔而沉穩的聲音如絲絲微風傳入耳中,剛慌亂的心立刻像被安撫了一般安定下來,開始聽從那溫柔的聲音的指示,像是一片混沌而黑暗的空間被一束光指引著,在她感覺自己快要接近終點的時候,腦中一片空白而暈了過去。
“你為什麼紮綾兒的睡穴?綾兒不是馬上就能醒來嗎?你是何居心?”聲聲犀利的質問聲讓剛剛還一臉溫柔的白衣男子沉下了臉,白衣男子的沉了的臉色也讓剛還信誓旦旦質問的男童意識到自己的無禮,有些緊張的看了看那白衣男子,又朝屋中的父親大人望了過去。
站在屋中的另一男子聽見自家兒子那些無禮的問話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狠狠瞪了官夕聰一眼,心裏暗歎:聰兒還是太小,看來今年必然要送他到家族的學堂好好學下規矩。
收回自己的思緒,回身即對著坐在床邊的白衣男子,深深一鞠:“二叔,對不起,都是我教導無方!”
還未等他說完,那位白衣男子恢複了神色,擺了擺手,看了眼剛剛還敢跟他大聲質疑的官夕聰,雖然剛剛臉色有些微變,但那也隻是在外麵養成的習慣,心中倒是對他剛剛的行為並不是很反感,相反覺得很是驕傲,這就是他們管家子弟,對於自己的血親,不管麵對的是誰都敢出言,但還是年齡太小,太急躁,假以時日應該有所大成。
低著頭站在一旁的官夕聰沒想到剛剛他的出聲已經引起屋中兩位大人的無數想法,也沒想到自己將在等了整整六年的親妹妹即將初醒之際就要被送到家族中的學堂,早知道會那樣,打死他也不會出半個音,可惜愛妹如命的他,沒有那麼多早知道,當然這是後話!
正在此時,官夕聰的父親管文竺再次出聲詢問道:“二叔,綾兒情況怎麼樣?父親大人他們還在外屋等著。”
坐在床沿的白衣男子管明亮拔掉床上女孩身上最後一根銀針,放入針包中,旁邊的小童立刻恭敬的接了過來,才站了起來,甩了甩剛剛還微微卷起的衣袖:“哎呀,大哥他們還在外麵等著,我還以為這就沒事兒了呢,嗯!我們走吧,這個時候出去正好。”
管文竺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又有些無奈的跟在了他後麵走出房門,心中不禁腹誹道,自家這二叔什麼都好,隻是這脾氣實在是讓人無法恭維,變臉比那六月天還快!
“小竺子,又在腹誹我什麼呢?嗯?”剛還在他前方的管明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站在他的前方麵帶微笑的看著他。
管文竺頭皮不覺麻掉了一片,趕緊小跑過去,看了看後方,還好聰兒那小家夥還沒跟上來,有些牙齒咬緊的,悶悶的又有些討好的說道:“二叔,你答應過我,不再叫這個的!”
白衣男子好像沒聽到一樣,還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小竺子?”
“你又在戲弄明亮?”一聲宏厚的聲音從他們身後穿來!
“大哥!”剛剛還一臉戲謔表情的管明亮,臉上已經掛上了嚴肅的神情,說完恭謹的站在剛來到他麵前的老人。管文竺更是微低著頭,恭敬的立在了一旁。
隻見剛剛還處於輕鬆氣氛的小院,一下變成了寂靜,來到院中的老人,身著一身暗黑的衣袍,如果不是那一把長長而又雪白的胡須太顯眼,站在暗處完全能藏匿住他的身影,但再仔細一看,剛剛的感覺統統被否定,那雙有神而眼光幽深的雙眼,怎麼看都非能隨隨便便遮掩的。
老人就是管家當家族長管明基,話說這管明亮也算管家一霸,但很奇怪的是從小隻要有管明基出現,小霸王立馬變成小貓咪。這不剛剛還很神氣逗著自己侄子的管明亮規規矩矩的站在管明基身旁。
管明亮一邊撫摸著那長長的胡須,一邊低聲說道:“走吧,都給我回大屋去,全站在這兒像什麼樣。”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剛剛站立的院落。隨著他一聲令下,剛還站在一旁的人們跟著他的步伐都依次離開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