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與蘇愚不遠處的另一間總統套房內,楚藺生單手環胸,作托腮狀,而在腮邊的右手拇指和食指細細地摩挲著指上的細紋。這是他獨自一人思考時慣有的動作。
屋內沒有開燈,他姿態愜意地站在客廳落地窗前,似乎在欣賞這個繁華城市的夜景。
窗外微弱的光亮透過質地良好的玻璃照進來,照在他的臉上沒有絲毫散射的跡象,勾勒出男人挺硬的臉部輪廓。剛硬的頭發,濃密的劍眉,深邃的眼眸,堅挺的鼻梁以及性感的嘴唇。組合在一起形成一種如豹般狂野的氣息。
這赫然就是那個電梯裏的男人。
此時,他墨色的眸子隱在黑暗中,在細如牛毛質同鋼針般的密匝睫毛掩映下,依然閃耀出點點瑩潤深邃的光芒。
不知過了多久,傳來了敲門聲。楚藺生這才轉身,打開客廳裏的奢華吊燈,坐在少發上長腿隨意交疊,嘴裏迸出一個簡單的音節:“進。”
阿燼恭敬地走到楚藺生身旁,他本來已經被派了任務,卻被中途給叫了回來,有些疑惑地開口:“少爺,您有何吩咐?”
楚藺生沒看他,腦子裏閃過電梯裏蘇愚那張淺淺的小臉,又不可避免地想到她的腦袋頂在自己身上的奇異觸感,眸光閃了閃,又忽的變冷,用一貫沉冷的聲音道:“你做事一向讓我省心,可是這一次,難道還要讓我自己動手?”
阿燼愣了愣,一時沒想到少爺提起的是哪件事,轉念忽然意識到這是在說刺殺蘇愚的事情。人他已經派出去了一批,但據他們彙報並沒有得手。
因為要殺的隻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大學生,雖然她僥幸用一把刀就解決了一頭成年音龍獸,但這頂多隻能代表她聰明。她這種水平的目標,在以往的刺殺名單中甚至連末尾都排不上,所以阿燼就沒把此事放在心上,僅僅派了個新手出去。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蘇愚竟然成功逃脫了,正在犯愁要怎麼和少爺交代呢,就被斥責辦事不利了。他內心還是很愧疚的,有些憨傻地撓了撓頭,才把真實情況向楚藺生彙報,之後彎著腰不敢抬頭,說:“屬下辦事不利,請少爺責罰。”
楚藺生自己倒了杯水,一邊聽阿燼彙報情況,一邊細細品著水晶杯中冒著熱煙的水,那姿態就像是在品味絕世好茶一般,由他做出偏就是瀟灑大氣的很。
待阿燼說完,杯子裏的水堪堪下了一半,他把水晶杯放在前麵的茶幾上,這才看向阿燼。“看來她是個有故事的人。”默了默又道,“我對她的故事不感興趣,我要的是她的命。”
聽完這話,阿燼也是一驚,這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惹到少爺了,居然這麼迫切地想要她的命。他跟了少爺這麼多年,對蘇愚完全沒有印象,確信兩人應該是沒有交集的,一時更加疑惑。
雖然有些可惜,但他從來不不質疑楚藺生的決策,當下就領了命令下去安排了。
隻是剛走到門口,楚藺生又補了一句:“留她個全屍。”
阿燼忍不住腹誹:人都要死了,還要全屍毛用,這又不是古代注重這個,少爺您真是越來越會講冷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