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愚覺得好笑,她為什麼要聽話?她對自己的定位,從來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女生。她承認自己有些怕他,但那不代表她就要對他唯命是從。妥協這種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一旦形成習慣,還有什麼自我可言。
雖然她在蕭翕麵前處於劣勢,但該有的態度還是要表明。
“我憑什麼聽你的話?”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蕭翕忽然就咧著嘴笑了,他笑得很開心,薄唇扯成一個月牙,又悠地收回來。“就憑我比你強,我有能力威脅到你。”
蘇愚也笑了,霎時整個房間都蒙上一層暖黃色。她站起身,走到一個遠離蕭翕的安全距離內。“如果我不呢?你能把我怎麼樣?”殺了她不成?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她想套他的話,確認兩次針對自己的謀殺,是不是他指使的。
“蘇愚,我是不是很給你臉?”蕭翕整個麵目都沉寂下去,目光冷冷地看著蘇愚。也隻有在這樣的目光下,蘇愚才能感受到他如同毒蛇般的本質。什麼清澈,什麼純淨,都隻是他隱藏在陰毒內心之上的表層,用來蠱惑獵物的。
果真如此啊。蕭翕對她的容忍度,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大,一旦惹得他不高興,即使是他認定的朋友關係,也不能帶來一丁點的緩和。這樣的他,讓蘇愚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看著蘇愚複雜的目光,蕭翕嗤笑一聲,用並不善意的聲音繼續說:“因為把你當做朋友,所以有些手段一開始不會用在你身上,比如威脅。”他點了根煙,修長白皙的手指動作優雅,吐出的煙圈將他的麵目蒙上一層迷幻,更顯得邪魅異常。“但這並不代表我能夠容忍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我一向沒什麼耐心。”
話說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今天蘇愚即便再不願意也得和蕭翕走,否則收到傷害的會是簡萌。因為她身邊能夠威脅到她的人,也就簡萌一個而已。
果然,就聽蕭翕的聲音徐徐傳來:“裏麵躺著的女人我一開始就不喜歡,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她絕沒有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礙眼的機會。”
蘇愚家裏沒有煙灰缸,他食指輕彈,將煙灰落在茶幾上。煙頭飄出的白煙讓他的眼睛忽明忽暗,看不清是什麼神色。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吧。
想到鬥獸場上,他一臉小心翼翼讓自己和他做朋友時的畫麵,蘇愚自嘲一笑。看來她還是太心軟了,居然會相信這條毒蛇可憐,她怎麼就忘了,再可憐的毒蛇也是毒蛇,是會咬人的。
不過好在她向來知錯能改,被蒙蔽了一次,就絕不會再有下一次。
知道躲不過,蘇愚率先走向門口,頭也不回對蕭翕說:“走吧。”
以蘇愚的伸手,雖然打不過蕭翕,但逃走是沒問題的,但她沒辦法扔下簡萌不管。她的一次拋棄,帶給簡萌的,可能就是永久的黑暗。
蕭翕顯然很滿意蘇愚的決定,自動忽視了她不待見自己的表情,心情極好地撚滅煙頭,三兩步追上蘇愚,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這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