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花了五十個小時把程序設計好,最後點下運行的按鈕,蘇愚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去了臥室。
臥室裏的被子已經閑置了好多年,上麵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蘇愚卻顧不了那麼多,在點下運行那兩個字的時候,她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到達了疲憊的極限,如果再不休息,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猝死。
現在的蘇愚和十天前對比,已經全然成為兩個人,簡直是麵目全非。
這十天的時間裏,她不眠不休,除了吃飯和上廁所,就連簡單的洗漱都沒有,而一天一頓飯明顯營養跟不上,人都瘦了一圈,臉頰上的嬰兒肥也消去了很多。
很久沒有打理和清洗的頭發亂糟糟地貼在頭皮上,皮膚水嫩的光澤蕩然無存,衣服也因為打掃衛生和在地上蹭來蹭去而髒亂不堪,全然沒有了美感,估計簡萌親至都認不出她來。
這一覺睡了個昏天地暗,三天後才被極致的饑餓感叫醒。
剛剛睜眼的蘇愚是傻的,完全記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眼睛雖然睜著腦袋卻沒有醒過來,愣愣地盯著房頂,很久之後手指才動了一下,就像植物人多年的患者,終於有了肢體反應一樣。
然後她就聽到自己肚子裏發出嚇人的叫聲,而胃裏隨著這聲音的傳出,有著陣陣的疼痛。
雖然已經餓得受不了了,可是身體的疲倦讓她一動都不想動,磨蹭了很久才煩悶地揉揉頭發,卻摸了一手頭油,頓時把自己給惡心到了,睡前的記憶這才回籠。
動作有些遲緩地摸到了手機,發現早已經沒電關機了,然後東翻西找找到充電器,等著手機開機。
她蜷著身子縮在手機旁邊,目光呆滯地盯著某處,眼皮一低一低的顯然還在瞌睡。忽然手機的開機鈴聲響起,她一個激靈地清醒過來,想要繼續定個外賣。
可是外賣的東西都太油膩,她的胃餓了很久肯定接受不了,於是出氣般扔了手機,在屋子裏看了一圈,最終隻能妥協,出門去買東西吃。
她糾結了一下要不要洗個澡換身幹淨衣服,可是她現在連胳膊都不想抬,如果不是怕自己餓死,才不要放棄睡覺去吃飯。
想著反正這裏也沒人認識自己,髒點就髒點吧,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就拿了錢包出了別墅。
外麵陽光正盛,刺得她好半天睜不開眼,腳步卻沒有停頓,靠著身體的本能向前走著。
待視線終於清楚,第一眼卻看到一個黑影向自己飛速衝來,如果是她正常情況下,自然能輕易地躲避過去,但現在她不僅反應遲鈍,肢體也有些不協調,腦袋慢半拍地發出躲閃的指令,身體卻僵住一樣沒有反應。
“完了。”
隻能呆愣愣地看著黑影衝過來,她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血濺當場的畫麵,心想要不要這麼衰啊,這樣死很丟人的好嗎?
不過預期的事情並沒有發生,那個黑影在馬上就要撞到蘇愚的時候,刺啦一聲停住了,然後蘇愚似乎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從黑影裏麵傳出來:“靠,這裏怎麼會有個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