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蘇愚這麼說,楚行緊緊握住她的肩膀,讓她看向自己,“蘇愚,你母親不可能恨你,她一定有著自己不可抗拒的原因才離開你,沒有一個母親會眼睜看著自己孩子受苦!”
蘇愚木然地回望他,良久之後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隻是覺得很委屈。”
這是她第二次說委屈,卻是因為同一個人。能讓她覺得委屈的,恐怕也隻有這種至親之人了。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得不到母親認可的小孩子,傷心中透著倔強,脆弱得可憐。
隻是她即便再傷心再脆弱,也沒有母親的懷抱來讓她依靠了,況且那對她來說從來都是奢望。
楚行將她抱進懷裏,一隻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腦勺,用自己寬闊的胸膛來做她的避風港,讓她孤獨落寞時,不再是獨自一人。
“我知道,你委屈就靠著我。”
很樸實的話,卻讓蘇愚眼淚流的更加凶猛。
她從來沒有像這樣哭過,哭得昏天暗地,竭嘶底裏,一下子就將這二十多年來積攢出的眼淚,全都奉獻了出來。
很久之後,她才停止哭泣,而楚行的衣服已經濕了一大片。
蘇愚看著自己的傑作,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後,說道:“抱歉。”
隨後就再次看向索黎月的屍骨。她是一定要帶走的。
隻是這裏沒有工具,楚行見狀,將自己的襯衫脫下,然後撕成幾個長條交給蘇愚。
蘇愚默契地接過,然後將屍骨捆綁在自己的後背上。
楚行沒有出言幫忙,這種事隻能她自己來,否則無法過了她自己那一關。
兩人再次回到書房,正準備離開,卻同時一頓。
他們看向之前百裏鄴斷氣的地方,卻不見他的屍體,隻留下一片猩紅的血液,顯示著那裏之前存在著什麼。
“怎麼回事?”蘇愚皺眉,一個死人為什麼會忽然消失?
楚行上前,蹲在那裏看了看情況。
他同樣皺眉,他怎麼覺得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味道?難道那些人已經將手伸到這裏來了嗎?
隻是這件事暫時還不能讓蘇愚知道,於是他對她說:“可能是被人清理了。”
蘇愚將信將疑,但她親自確認過百裏鄴的死亡,所以並沒有將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而是說道:“走吧。”
今天百裏家一直透著股古怪,最然剛開始受到了阻攔,但進入別墅之後,兩人竟然一直沒有被打擾過,就連百裏鄴臨死時的呼救,都沒有人來回應。
而這間別墅裏,此刻看去,依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來時蘇愚隻想著怎麼殺百裏鄴,竟然沒有注意到這點,此時再看去,對著楚行問道:“為什麼這麼安靜?”
百裏家可是百年世家,雖說一夜之間收到了重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怎麼也不可能就這點底蘊。
“出去就知道了。”楚行則一點也不奇怪,回答。
見此,蘇愚心中已經知道了大概,看來這也是楚行早就安排好的。
她很喜歡這種不用自己操心的感覺,她隻需要關注自己感興趣的事就行,其他的,這個男人都會幫她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