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蕭翕派人將梁建德送往了茶園,又將張十五用食物支開,而他自己則和蘇愚留在十八樓吃飯。
對於吃飯這件事情,蘇愚一直都很糾結,每當肚子餓的時候,就會花費大量的腦細胞,去思考這頓吃什麼,怎麼吃,去哪兒吃。所以如果有人請客,她是很樂意赴約的。
既然已經身在十八樓,她本身也沒打算去別處吃,所以很愉快地就同意了蕭翕的要求。
現在天色已晚,兩人沒有乘車,一起在昏暗的天色中向一個方向走去。
蕭翕撤掉了周圍所有人,隻有他和蘇愚在一起。
大半的天空已經被黑幕籠罩,隻剩下西方一點殘留的昏黃色,將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都籠罩上一層神秘的陰暗色彩。
不得不說,這種色調正適合十八樓這種地方。這裏的建築風格給人的感覺就是壓抑和邪惡的,配合上這具有神秘色彩的天光,會讓人有一種處於人鬼交界的感覺。
與這詭異陰森的景色不同,蘇愚身邊的蕭翕一身灰白的休閑裝,白淨的臉色透出陽光的感覺,不知道他因為什麼事情覺得很開心,笑得有些沒心沒肺,嘴角的弧度也是純粹的感覺。
蘇愚即便沒有扭頭看不到這悅目的景象,但根據身邊傳來的愉悅氣氛,也能推測出他的表情。
兩人因為不著急,所以走的有些慢,也不知道是誰刻意放慢了腳步。
半晌之後,蕭翕可能覺得這樣幹走路有些無聊也浪費時間,就開口找話題。“蘇愚。”
隻是他隻叫了一個名字,就停了下來,從語氣上能夠聽出這隻是半句話,可是蘇愚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下文。
她好奇地扭頭看去,問道:“怎麼?”
蕭翕嘻嘻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沒什麼,就是叫著玩兒的。”
蘇愚無語,也就不再追究這件事。
可是過了沒一會兒,他又開口叫道:“蘇愚?”
這次還待了點疑問的語氣。
蘇愚皺眉,本不想搭理他,但還是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想了想了緊接著又問道:“什麼事?”
“沒事。”誰知蕭翕又是這樣的回答。
這次蘇愚已經有點不高興了,但她深知蕭翕的性情,所以也沒太放在心上。
但又過了沒幾秒,蕭翕竟然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這次蘇愚是真的有些惱了,她忽然站住,扭身看向蕭翕,卻沒有開口說話,隻是用一雙琥珀色的清淺眸子冷冷地看著他。
蕭翕卻沒有被她嚇住,嘴角的笑意很明顯,似乎蘇愚的反應愉悅了他,讓他很高興似的。
他和蘇愚一起停下來,然後也將目光放在她的眼睛上、臉蛋上。
雖然天色很暗,周圍也沒有路燈,但還沒有到什麼都看不到的地步。蘇愚的一張臉蛋在這種不明顯的光線中,卻顯出明顯的顏色,白白的一張,淺褐色的眸子也因此變得深邃了不少,反而讓整張臉顯得更加立體。
蕭翕單手插兜,微微彎著腰身,將自己的臉放在和蘇愚相平的位置,睜著一雙好奇又清澈的眼睛,仔細地將蘇愚的表情觀察著。
“蘇愚。”他又叫了一聲,隻是這次卻是有下文的,“我覺得你很可愛。”
蘇愚微微一愣,這是她第一次聽別人說自己可愛,而實際上連她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可能和這兩字搭上邊。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可愛了,直覺得蕭翕是在拿她開玩笑,說這些話隻不過是一種消遣,於是她臉色又沉了幾分,嘴角的軟肉微微鼓起,典型的生氣的樣子。
可是這一幕落盡蕭翕眼裏,又引得他一陣淺笑,他伸出手指,趁著蘇愚沒有防備,用指尖點了點她臉上上一坨微微鼓起的軟肉,入手的感覺柔柔嫩嫩的,和蘇愚給人的氣質完全不符,反而透著似水的溫柔。
蕭翕悠地就被這觸感驚豔到了,頓時就忘記將手指收回來,竟然就這麼愣住。
而蘇愚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將他的手指握住。
隻不過不是溫柔的動作,因為接下來就聽到咯嘣一聲,是骨頭錯位的聲音。
因為她動作太快,那痛感還趕不上蘇愚收手的速度。蕭翕是先聽到聲音,才知道自己的手指斷了,最後才感覺到了一陣鑽心的疼痛。
“……次奧……”他疼得冷汗都留下來了,那隻經常插在褲兜裏的手難得地抽出來,卻不是為了讓人欣賞,此刻隻是緊緊握住另一隻受傷的手。
他將兩隻手抵在肚子上,彎著腰半天才挺過了最疼的時候,然後看向蘇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