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就是簡萌。
直到現在,蘇愚依然無法確定簡萌在阿生這件事上究竟扮演了怎樣的角色。他的死,到底是不是她造成的。
雖然種種跡象顯示簡萌的不正常,但蘇愚還是在心裏給她留下了一個解釋的餘地,她主觀上不願意相信簡萌的背叛。
雖然她知道,即便簡萌真的做了對不起阿生的事,也一定是被脅迫,不會是自願,但這樣的結果是誰都不能承受的。不管過程怎樣,阿生已經不在了,這件事如果真的是她做的,蘇愚做不到原諒。
所以她在等,不能就那麼給簡萌判了刑,等待她親口告訴自己真相,親口為自己澄清。
洗漱完之後,蘇愚立即給暗組的張打了個電話,詢問有沒有簡萌以及她家人的最新消息。可是得到的依然是沒有。
將電話掛了之後,她調整好心情,將這件事重新埋在心裏,然後從主臥出來。
張十五雖然沒有一大早去蘇愚的臥室等著她醒來,但卻守在她的門口,對著關閉的門板翹首以盼。
此刻蘇愚打開房門,就看到他靠在門邊,將腦袋伸出來的樣子。
“早啊。”蘇愚打了個招呼,然後下樓往廚房走去。
既然有人欣賞自己的廚藝,蘇愚還是很樂意親自下廚的。雖然她自己做的飯自己都覺得難吃。但看著張十五吃的那麼開心,她也就不會在意那些細節了。
簡單地做了早飯,蘇愚和張十五吃完之後,蘇愚沒有急著讓張十五去刷碗,而是看向他,問了個問題。
“十五,你昨天是不是見到了什麼特別的人?”這也是她昨天就想問的問題,隻是張十五一回來就去睡覺了,她沒有找到機會詢問。
張十五聞言,目光立刻就有變得不一樣了。
他一雙眼睛晶亮地看向蘇愚,乖巧地點了點頭。
蘇愚心道果然如此,正要繼續詢問,但想到張十五說話有困難,就帶著他來到書房,從牆角堆著的各種紙張中抽出一張a4紙放在他麵前,然後又遞給他一根筆。
“把你想到的事情畫下來,這對我很重要。”她看著他的眼睛說道。
張十五立刻拿著筆趴在地上,開始回憶昨天的場景。
那時,蕭翕派人將他帶走,是想要給他一堆吃的,讓他自娛自樂。
那個帶路的人起初還很正常,但當把他帶進一個房間之後,就忽然對著他露出詭異的神色。
張十五雖然不懂人情世故不會說話,但不代表他傻,實際上他很聰明,而且對危險有著超乎常人的判斷力,否則也不可能成為鬥獸場上第十五個獵人。
當他感覺出那人不對勁的時候,立刻擺出了防禦的姿態,可是那個人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而是看著張十五說了兩個詞語。
這兩個詞語聽上去沒有任何得了聯係,更像是隨口胡說的樣子,可是他在說完之後,又對張十五道:“你把我剛才說的告訴蘇愚,她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張十五雖然不知道那兩個詞代表了什麼,但最後一句話還是能聽懂的。
正在他思考這句話什麼意思的時候,說完話的那個人竟然詭異地消失了!
他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憑空消失,所以內心十分震驚,震驚到完全忘記屋子裏那些食物,直到被人領走回到蘇愚身邊,都還回不過神兒來。
以他的眼界,並不知道這是異能者的身法,還以為自己是見到了鬼怪,或者神明。在感到恐怖之餘,還有一些向往。所以才有了那麼豐富的神色,被蘇愚一眼看出了不正常。
之所以沒有告知蘇愚此事,是因為他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也不確定蘇愚會不會對這件事感興趣,所以就埋在了心裏,當成自己的一個小秘密。
隻是想到對方讓自己把那兩個詞語告訴蘇愚,他就用了一晚上時間思考,如何對蘇愚表達出來,是畫出來?還是複述出來?
此刻既然蘇愚想要知道,那麼他直接將自己想了一晚上的成果在紙上畫了出來,隻是他隻畫了那個人的長相,至於他說的話,他沒法畫。
於是在將那人的肖想畫完之後,他仰頭看向蘇愚,張了張嘴,嚐試著發了幾個散亂的音節,之後似乎才找到訣竅,開口道:“x國……十三。”
雖然是第一次嚐試說這麼多的話,但他發音出奇地標準,將那個人告訴他的兩個詞複述的很完全。
說完之後,他就目含興奮地看著蘇愚,既有等待著誇讚的希冀,又有對這兩個詞背後意思的好奇。
蘇愚聽到他的聲音,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