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因為是枉死,死後,誰也不知道她會如何?但是,若不是寧小閑插手的話,她生前無大惡,必然可以投胎轉世。她的怨,她的恨,理所當然。
鬼差因為執行任務,被阻攔了下來,這是大不敬。而地府的憤怒,終於蔓延到了這個自大的人的身上,於是,他恐懼、磕頭、認輸,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那個女孩。
於是,鬼差笑著譏諷,刺耳無比。
三拜九叩畢,寧小閑抬起頭,看著鬼差,看著那個女孩,眼中閃過最終的決然,說道:“站住,誰讓你們把她帶走的?生死簿上無她姓,閻王殿中無她名,錯把生人拘禁走,魂飛魄散在你身。”
鬼差沒有說話,眼神陰森的看著寧小閑,想要看看,此人究竟何意?而這個時候,寧小閑的喉嚨間,忽然多出了一口鮮血,他張開了嘴巴,血水從他的嘴巴裏麵,緩緩而大量的流淌而出。
他恐懼,他害怕,他知道剛剛的那句話,也許已經觸怒了神靈。他想逃走,但是,看著床上的屍體,看著那即將被帶走的女孩,他很不甘心。
千辛萬苦,將女孩的魂魄送入體內,結果,陰司不願威望受損,便置一個這樣無辜的女孩不顧,不願意放手。而且,這個時候,還警示、懲罰於他。
他犯了禁忌,理應被罰,但是,他不服。
看著對麵鬼差陰森譏諷的模樣,他的嘴角,掛起了一絲強硬,冷傲的笑容,拚了吧,他對自己默默的說。
他跪在了地上,不對,他本就沒有起身,他隻是抬起了頭,此刻,他昂起了頭,似乎穿過了層層樓閣,看向了天穹,他說道:“閻羅在上,還請開恩;地府判官,切勿落筆;上清天尊,本乃貴體;弟子叨擾,實有要事。天上諸星宿,世間眾仙神,難道有一物,不是此間人?人成仙,乃古籍;人為鬼,是為理。仙存上萬載,人活數十年;人仙本共體,緣何太決然?本是同根生,焉能不容情。法理雖然大,自有通情處;天道有五十,大衍四十九,遁去者有一。天道亦如此,仙不同天理?仙理若如此,冤訴於天穹。”
一道轟鳴,那血水高漲,似乎,將寧小閑的膝蓋淹沒。
外麵,變天了,電打雷鳴,而在遠方,似乎還有山洪咆哮將起。花城,此刻變成了一處雨城,須臾之間,不知多少人家斷電。
寒冷,莫名的恐慌,在這座城市裏麵,蔓延開來。
一處道觀,上麵連牌匾都沒有,就是一座破廟。整個道觀裏麵,隻有一個老道士,還有一個小道士,那老道士著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是醜陋,因為,他矮小,是一個畸形兒。
小道士模樣漂亮,大致在七八歲的模樣,看著外麵的暴雨,心中恐慌不已。那些雨水下的太大,廟的門欄太低,怕是要淹過來了。
而老道士卻笑著揉了揉小道士的頭,笑著說道:“沒事的,不過是一個小家夥發發脾氣而已。嗬嗬,這些老家夥都活了多少年了,難道,還要跟一個小孩子計較?”
天上的雨,下的很大,其實,也算不上很大。因為,即便再大,也淹不了這座小廟。
因為,這不是一般的小廟。
小廟不是一般的小廟,自然是因為,廟裏麵住的人,不一般。
正可謂是: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老道不以為意,但是,不代表別的人不以為意。
寧小閑下山的時候,師傅曾經說過花城多邪祟。但是,就好比有毒草的時候,往往附近必有伴之生長的相生相克的解藥是一個道理。
花城,也有許多的玄門高手。
而九幽宗一屬,便屬於玄門,而且,屬於玄門之中的一門:鬼門。
此刻,看著天象,九幽宗的宗主,一位常年帶著麵具的人,眼中充斥著濃鬱的憤怒,以及痛苦。他當然痛苦,因為在,這事情,和他有一定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