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詩童沒有說話,她隻是平靜地站著,目送顧少北和那位妖嬈的美人走到一輛勞斯萊斯的麵前,顧少北紳士地替女人開車門,那女人上車的時候,還好像無意一般,按在他的手上。
兩個人坐進車裏,被玻璃隔絕就看不清了,她想,不知道顧總看到她沒有。
想了想,她挽住了裴小弟弟的胳膊。
裴以琛瞬間炸毛:“幹嘛啊?大媽!!”
歐詩童唇微微一勾,捏了他一下道:“別亂叫,不然潛規則你。”
“哈就憑你?我一隻手指就能捏死。”他冷笑。
歐詩童不理他,推了他一把道:“走。”
那輛勞斯萊斯始終沒有走,所以,歐詩童準備敵不動我動,扯著裴以琛迂回地走進了酒店大廳。
裴以琛啊了一聲:“我的車,我車沒鎖。”
歐詩童皺眉,嘖了一聲道:“你怎麼這麼麻煩?!我賠給你一輛。”
裴以琛涼涼地道:“是喔,你好有錢喔,可如果真被偷了,那不是助長那些賊的誌氣嗎?”
說完,他扯開她纖細白皙的手,一邊在牛仔褲上擦碰過她的那隻手,一邊大步往回走。
歐詩童嘖了聲:“這孩子怎麼長的?這麼四好少年。”
她準備上樓去,當電梯門打開的一瞬,聞到了熟悉的香奈兒五號的味道,不由得想,難道是剛剛那個女人身上的,竟然和她用的是一個牌子,她的是顧少北送的,那麼那個女人的呢?
她走進去,看著牆壁反光裏的自己忽然有些陌生,呆呆地看了一陣子,忽然很不想回去那個空蕩蕩的vip房。
她按住開門鍵,原本已經即將閉合的門再次打開,她步出電梯。
這時候,裴以琛一個箭步就跑了回來,拉著她就跑。
歐詩童本能想躲:“喂,你這樣我叫警衛了。”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我的車丟了!!”他氣急敗壞地拉她出來,歐詩童先本能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那輛顯眼的勞斯萊斯已經不在。
“不是這邊啊,大媽。我的車,剛剛停在這裏的。”裴以琛鬆開她,在一個位置比劃。
歐詩童一愣,還真被偷了。
“那怎麼辦?”她問。
裴以琛斜睨著她道:“剛剛是誰說要陪我一輛的士的,賠車!!”
“不報警嗎?”她不解。
“報警了,正在查,找不到你就要賠我車。”
她點點頭,“好沒問題,你手伸出來。”
他莫名其妙:“現在不用。”
她卻在他的手上寫自己的名字,因為筆尖的運動,他癢得幾次想抽回手,卻被她一把抓住道:“別動。”
將自己的身份證號碼寫給他道:“這我身份證號碼。”
說完,她拿出身份證給他比對了一下,然後道:“我跑不了的,你放心,有我電話吧?”
“不行,我要拍一下你身份證。”裴以琛不放心。
歐詩童道:“不行,不給拍,萬一你拿我身份證的照片去做壞事怎麼辦?”
“哼。”裴以琛一臉的不相信。
“那我要一直跟著你,直到警察找到我的車。”他不信任地瞪著她。
歐詩童有些無奈:“我也不會帶你回我房間的,萬一你劫色呢?”
“就你?”裴以琛上下打量她。
歐詩童微微勾唇:“就我,其實我很漂亮吧,你別不承認,你看我的時候,瞳仁會微微放亮。”
裴以琛無語:“大媽,你這麼自戀好嗎?”
“要不我們去酒吧?去酒吧喝酒,可以通宵,明天早上,你車還沒消息我就給你買輛新的。”她隻是不想回酒店而已。
“我無所謂,你行不行啊?”裴以琛斜睨她,一臉的瞧不上。
歐詩童拉著他有些興奮地道:“現在就去。”
“現在太早,我們吃完晚飯過去剛剛好。”裴以琛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歐詩童竟覺得肚子餓了。
結果這位小弟弟真是,帶她去了一家老夫妻開的店吃雲吞。
“我以為你們這個年紀都喜歡吃肯德基這些快餐。”歐詩童喝了一口湯,愜意地眯著眼眸。
裴以琛一邊吃一邊鄙視道:“我二十歲了,好不好?你自己也不過比我大五歲,別這麼老氣橫秋。”
歐詩童撐著下巴道:“我可是已婚婦女,他們說結婚一年老十年,所以我比你老了十多歲。”
歐詩童沒想到會在酒吧裏看到那個女人,顧以琛已經不在她身邊,那女人穿著貼身的皮衣皮裙,看著冷豔無比,全場的人都在盯著她,她卻隻是喝自己的酒。
看到歐詩童在看她,還笑了一下,朝著酒保勾了勾手指,酒保過去,她紅唇微吐:“請那邊那位美人喝一杯。”
過了一會兒,酒保將一杯血腥瑪麗,送到歐詩童的麵前。
其實這之前,她坐在酒吧裏,一直在喝牛奶。
裴小弟弟已經嘲笑過她無數次了,可她依然一臉理所當然:“我們兩個總得有一人清醒,不然,一會兒你車找到,卻聯係不上人,警察叔叔會生氣。”
“白癡大媽,我喝酒的時候,你還在給你兒子洗尿布呢。”當時裴小弟弟是這麼嗤笑她的。
歐詩童捂著牛奶的手指微微一凝,似乎想起了什麼讓她不快的事情,她笑了下解釋道:“我還沒有小孩呢,我以後的小孩可不能像你,小朋友,你真的不把前麵的劉海剪掉嗎?看著不像好人誒,明明這麼喜歡警察叔叔。”
“要你管。”裴以琛打開她的手,忽然有些不開心,當場就又喝了一杯白蘭地。
“臥槽,這酒真好喝。”他開心地嚷嚷。
又道:“誒,你可別包養我,我不當小狼狗的。”
“我要男人還需要出錢嗎?”歐詩童模仿這裏的女人說話,將裴小弟弟笑得酒都噴了出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那杯血腥瑪麗送到了她的麵前。
歐詩童愣了一下,對上了對麵女人含笑嫵媚的眼睛,她發現她的眼角有一顆淚痣,顯得特別勾人。
對了,她還很高,當初沒注意,現在她一個人的時候,尤其顯得高挑,比一般的男人還高。
歐詩童接過血腥瑪麗,嘀咕了一句:“這麼高又什麼好,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裴小弟弟一把奪過她的酒杯,也對著那女人致敬一般,舉著酒,一幹而淨。
“切,人家沒女人味難道你有。”敬完那個女人,他回頭還懟她。
歐詩童不服氣:“我怎麼沒有?”
她低頭,今天穿著條紋的襯衣裙,因為天氣有點涼,外麵加了件毛衣的無袖連衣裙,素淡得好像這酒吧裏的微生物,簡直不顯眼到極點。
她勾勾唇,對裴以琛解釋道:“她不過是穿成那樣吸引人,我穿那樣更火爆。”
說完,她順手拿起裴以琛的酒杯將剩下的一杯底白酒給喝了。
一股辛辣,猛然衝入頭頂,似乎要將她的靈魂灼燒。
歐詩童捂著嘴劇烈咳嗽,被嗆得一個勁流淚。
而這麼巧,裴以琛的電話響了,他慘叫:“我去,你是來幫我還是來害我的?”
那邊的美女看著這一幕,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慢慢拿起手機給某個男人打電話:“親愛的少北,你的老婆正在和我喝酒喔,她好像不大會喝呢,不過她旁邊那個很帥的小狼狗弟弟,似乎酒量不錯的樣子。”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會發現問題,因為那聲音雖然很好聽,又醇厚,卻明明是個男人的聲音。
她,不應該是他,嫵媚地撩撥了下長發,擺出一個更魅惑的姿勢,笑著道:“他摟著她的腰去沙發上坐著了,剛剛摸過她的手,現在正在摸她的臉。”
“閉嘴,”好像嚴冬已至的聲音冷冷道。
他能想象出,顧少北眉心微皺的樣子,嗬嗬,就不信他真的不在乎。
他於是再故意燒了一把火。
“你真的不來啊?那男孩子看著可不比你年輕時差,喔,對不起親愛的少北,我忘記你已經不年輕了。”男人心滿意足掛了電話,起身走了出去,在門口還謝絕了一個穿著很有錢的富二代的邀約。
顧少北將電話扔在後座,自己坐了進來,依然是那部不新不舊的卡宴,這麼多年,他的豪車有十幾部,唯獨,每次最喜歡的還是這輛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