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馨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但惟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皇極門沒事要引起斷陽派和妖忠道之間的爭鬥呢?
喻雅道:“雖然你救了我,我挺感謝的。但要我做你的兒子可休想!”妖馨笑道:“無妨,本尊會讓你心甘情願地叫本尊一聲‘娘’的。”
“我要回去——”
“你還回到你那個棄你不顧的斷陽派幹什麼,隻要你叫我一聲娘,整個妖忠道將來就是你的。”
“我回去不是為了斷陽派,而是為了救我一個朋友。我來偷藥,也是為了治愈他的。”
妖馨頓時明白過來,道:“可以,娘派人護送你!”喻雅當即回絕道:“誒,不必了。我自己有腳。我先找你借一些藥,以後一定還你。”
妖馨嗤笑道:“借?你要什麼娘就被你什麼,哪來‘借’這個字?”喻雅不想再和這個奇怪的女人糾纏下去了,當即要求自己離開。妖馨的手一揮,周圍所有的真氣禁製全部被打散。喻雅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
妖馨對著快速離去的喻雅說道:“終有一天,你會願意叫我一聲娘的,本尊等著。”喻雅停頓了一下腳步,繼續走,暗暗發誓,絕對不會稱她一聲娘。
等喻雅走後,妖馨對著空蕩蕩的四周叫道:“來人,去跟著少主,不許有任何人傷害他!”空中乍現一道人影,落在地上,一名男子應道:“是——”隨後又消失了。
喻雅急急忙忙地跑到斷陽山的山後,氣喘籲籲地站在山下。
喻雅看著手中的草藥,自己為取得它,費盡了周折,耗費了許多的時日。他自己的心頭突然之間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自己回來得太晚了。
“小李,你一定要撐住啊。怎麼多年你都撐過來了,這一次一定要撐住!”
喻雅知道一條小道通向山上的墓場,少有人所知,他就是靠這條路在平時上下斷陽山的。現在的斷陽派已經容不下他了,自然不能正大光明地上去。
喻雅收好草藥,不顧一路上的荊棘,爬上了山腰,七轉八轉終於來到了墓場。喻雅心頭那股不安越來越強烈。拔腿跑進小李的那間茅草屋,推開門欣喜地叫道:“小李,我回來啦——”
然而安靜的房間,散發著一股臭氣,是屍體腐敗的氣息。喻雅大感不妙,衝到床邊,赫然看見小李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喻雅更多的不是感到惡心,而是感到心驚。
他千辛萬苦得到的草藥,居然無法挽回自己從小的好朋友。喻雅跪在床邊,失聲痛哭,叫道:“為什麼……為什麼呀……你就不能撐著一點嘛?我連藥都為你拿到了……”
事已至此,喻雅也無力回天,懷著沉重的心情,用席子裹著小李的屍體,扛到墓場上埋葬。
奔波勞碌了好幾日,喻雅本來就沒有多大的精力,但還是強忍著疲倦要把他入土為安。挖了一個大坑,將他埋葬進去,又樹立一塊木板做碑。但喻雅不識字,也不會認字,隻能空著墓碑。
喻雅跪在墳前,幽咽道:“對不起,小李……你要的棺材,我也沒能給你買到。不過你放心,以後攢夠了錢,一定為你買一副好棺材,還給你燒錢。你不是要大房子嗎,我燒給你,我還給你燒幾個仆人去伺候你……”
日薄西山,夜色漸漸吞噬了天邊。
喻雅已經在墓前跪了許久,感到疲憊不堪的他,艱難地站起來,迷迷糊糊地說道:“小李……我明天再來看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