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過哥哥不至於那麼絕情沒腦子,但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哥哥被他幾盞酒一灌,就像兩年前被套上那個賭注一樣,迷糊中親口應下親事,那豈不又是一樁無頭公案!
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一輩子不嫁人也不嫁威義侯!
“鈴兒,你這樣回來,那裏就沒人看著了,不能知道他們說些什麼!”
鈴兒道,“有的!奴婢去得久了,因總要來給小姐回句話,便讓平日相熟的前院小姐姐幫盯著,聽爺們說些什麼,奴婢趕來說了話,這就又去!”
“好!鈴兒最是機靈!明兒我賞你幾樣好東西,也給你那位小姐姐兩樣!”
“多謝小姐!”
孫蘭貞這一次卻是猜錯了,前廳威遠侯和信義侯所議之事,與親事絲毫不搭邊界,二人酒足飯飽,離開酒桌,去到正廳飲茶醒酒,繼續剛才的話題,信義侯聽得很認真,不時地附和點頭,喝了幾壺茶,眼見夜漸深,威遠侯告辭回家,不過是隔著兩條街的路程,又有侍衛相隨,信義侯隻送到門口,便相互拱手道別。
威遠侯喝得不少,原隻道微有薄醉,出來經風一吹,便覺腳步虛浮,也不用車馬,扶著侍衛走了一會就到自個家門,早有奴仆報進內院,說侯爺醉了,因而一進到裏邊,四個妾室你爭我搶,這個絞熱帕子那個喂醒酒湯,還有直接在二堂上就要動手替他除外袍的,威遠侯不勝其煩,一個個推開,喝聲。
“吵什麼吵?都給我走開!讓蘭兒、芝兒過來!”
四個妾室撅嘴的撅嘴,瞪眼的瞪眼,站著不動,誰也不作聲。
卻見兩個穿著同樣的豔麗服飾、十五六歲美貌女子擠上前,兩下裏一個挽手,一個扶肩,嬌聲說道,“爺,妾身扶您回房吧?”
威遠侯閉著眼點頭,“去你們院子,先歇會,等酒醒了,爺還有事做!”
“是!”
看著威遠侯左摟右抱,由兩個美妾攙扶著離開二堂,四位妾室恨不得撕了那兩個賤人!
一位替威遠侯生得二兒一女,平時多得寵愛的妾室咬牙切齒道。
“都是做妾,不過從太子府出來,不知被人用過多少回了,有什麼好稀罕的?這些日子,竟是看都不看我們姐妹了!”
另一位也不服氣,“怕她們什麼?她們是太子給的美姬,咱們還是良妾,為董家生兒育女了呢!走,去看看她們都使出什麼狐媚手段,引得侯爺吃了蜜糖似的,夜夜往她們院子裏跑!”
綺春院內室,威義侯被兩名美妾服侍得無比舒適,全身脫光,熱水洗臉擦身,然後扶上了床,兩名美妾卻也會謙讓,互相問道。
“蘭兒,今夜就由你服侍爺吧,我先下去了!”
蘭兒說:“哎呀,爺還沒醒呢!芝兒你瞧瞧這般光景,我也不懂如何是好!”
威義侯睜開眼睛,一手一個拉了她們上床,“費什麼口舌,姐兒倆一起來服侍爺……”
一時間,大床上羅帳翻飛,三人混戰不休,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子柔媚的呻吟聲此起彼伏,四處飄蕩。房外窗下,四個妾室或蹲著偷聽,或半彎著腰往裏偷看,一個個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又氣恨又不甘心。爺喝了酒回來,糊裏糊塗記得什麼?這兩個不知體恤憐惜侯爺的浪蹄子,自顧快活,把爺累著了可怎麼好?
四個人同仇敵愾,互相推搡著,嘴裏低聲咒罵著裏邊兩個承歡的賤人,卻沒有誰真的敢出聲製止侯爺帶著兩個美妾回來那天就說過,蘭兒芝兒是太子殿下賞的,是爺的愛妾,莫說動她們,誰若敢讓她們受了委屈,爺絕不輕饒!
四人都是生有兒女的,也不怕侯爺真的翻臉無情,隻多少有些忌諱兩個美妾是太子府的人,如果有一個敢於站出來給她們好看,其他三個必將一同撕了她們,但想歸想,就是沒人夠膽做出頭鳥。
威義侯哪裏想得到自己的四個妾室正在外邊偷聽觀戰,他陷在綺羅堆裏,左擁右抱,盡情享受美色,恨不得一直保持著這樣的得意暢快,但再強壯的身體,最終還是會疲軟倦怠,威義侯終是堅持不住,從兩名美妾身上滑下來,倒在繡枕上,幾乎在沉入夢鄉的同時,太子冷峻的麵孔在腦海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