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陪老爸住院，才發現父親真得老了，再不是記憶中總是風風火火的壯漢。他隻是個普通的老人，需要人的照顧、關心。老小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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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鄭恒搖著紙扇，閉眼晃頭，時不時得睜眼，眯向牆頭恨不能生出透視眼，看一看另一邊是怎樣的情形。最好能看到鶯鶯表妹的閨房之內，甚至是……
鄭恒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又眯著眼睛。“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紅娘瞄了眼院牆，“小姐，表少爺怎麼來回隻念這一句？”她雖不識字，從前聽小姐讀過，仿佛不隻這一句。
鶯鶯喝著茶，撇了撇嘴。“他那草包肚子，記得住這一句，已是不易。”
翠玉和紅娘笑作一團，卻不想她們的笑聲引得牆那邊的鄭恒心花怒放。他幹脆趴伏在牆壁，細細傾聽牆那邊的聲音，可惜聽了半天還是一無所獲。
不甚死心的他，又搖著紙扇。“關關雎鳩……”
鶯鶯幹脆讓紅娘取了些棉花塞住耳朵，隔絕噪聲，專心看書。紅娘和翠玉也有樣學樣兒，還真是好用得很。
可憐牆外的鄭恒使出吃奶的勁兒，念得喉嚨紅腫，卻未得到佳人的欣賞。倒是引得崔家一眾仆人偷笑。
陳氏帶著鄭恒住著十餘日，來之前想著崔家落敗了，在莊子的日子指不定多清苦，可來了之後才察覺自己錯得離譜。崔家雖從京城搬出，可平日的吃穿用度，卻不比從前差多少。
鄭翰墨雖說貴為禮部尚書，可惜他出身寒門學子，不比崔氏名門望族家業頗豐。陳氏每日看著崔家的吃穿，盤算著鄭氏手中的私房，妒嫉得眼熱、肚子痛。
剛來時陳氏的那點不滿意，早就煙消雲散，滿腦子想得就是如何將鶯鶯這尊財神請回家去。“小姑，如今鶯鶯也大了，不如正式將她與恒兒的婚事先定下來……”
“老爺才去世，再則明賢的婚事還沒著落，讓鶯鶯搶在他前頭，實在……”守孝要三年，鄭氏倒不急這一時三刻。“嫂子，有我在這門婚事跑不掉。”
陳氏抽了抽嘴角，壓住心中不滿，不大滿意地點了點頭。兒子整日往煙花柳地鑽，雖說他房內的丫環雖未過明路，卻基本都同他……
陳氏想給兒子納一房姨娘，也好讓他收收心，她還指著兒子出人頭地，賺個功名回來。隻是……她眼睛偷瞄了鄭氏眼，“恒兒年紀也不小了，原本想著鶯鶯早日過門，他也算成家立業，收收心，好好準備大考。如今……說句不中頭的，這孝要守三年……”
鄭氏一怔，神色淡淡道：“莫不是嫂子等不得，想要另結門親事？”
“當然不是！”陳氏陪著笑臉，“隻不過恒兒房子沒個人兒，總不是回事……我想給他抬一房妾……”
妻未進門，先有妾？
鄭氏心中不喜，可想到女兒要守孝三年，鄭恒眼看就要到弱冠之年，皺眉良久，才慢慢地點了點頭。“妾到可以先有，不過之庶子女……”
“小姑盡管放心，嫡子未生，哪裏會有庶子女？”陳氏大大鬆了口氣，心裏盤算起妾的人選。
鄭氏卻沒了閑聊的心情，閉著眼睛靠在榻上養神。心口堵得慌，可想著天下有些臉麵的人家，哪個不三妻四妾的？鄭恒又是自己的內侄，對鶯鶯指定錯不了。如此這般想，心裏才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