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送走律方他們,奉乾就去了不生山,一到不生山就直奔流川湖而去。
果然在流川湖看見了不生上神。
奉乾下了雲走到不生身邊。
“阿毛前幾日去凡間玩,和一個叫禦溪的仙子一起被一個小道士當妖怪捉了去。”
不生聽奉乾說完氣急。
“那個死丫頭又去凡間做什麼?她那點修為她自己也不掂量掂量,不怕被人宰了?她現在可回來了?”
不生嘴上雖罵著複蘇,心裏卻還是擔心的,最後一句自然地降低了語氣。
奉乾並不回答不生的話,而是目視前方。
“那個仙子的哥哥叫律方,上神可認識?”
奉乾看向不生,觀察著她的表情,見她臉上並無波瀾。
不生見奉乾如此雲淡風輕的樣子,便知道了複蘇肯定是沒事了,沒有追究奉乾口中的律方與禦溪是誰。
“他兩人是昆侖山上的,今日早晨來瓊宇山謝恩,那律方長得……”
不生在聽到昆侖山時麵容已經有了鬆動,奉乾捉見了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繼續說下去。
“他見到了阿毛,無意識的喊了戚戚二字。”
“不可能,他不會記得的。”
不生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剛剛的鎮定,語氣暴露了她的擔憂。
奉乾見不生如此說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苦澀的笑了笑。
“他是不記得了,隻是潛意識裏叫的吧,但是他不應該記得嗎?”
不生遙遙頭。
“不應該記得,他和複蘇都不應該記得,仙界的人若是知道了,不會放過他們的。”
奉乾勉強扯著嘴角笑了笑。
“不應該記得嗎?其實隻是我們的膽小和自私而已,是我們剝奪了他們知道一切的權利,不是嗎?”
不生跟著苦笑。
“膽小和自私不就是我們這些為神為仙者應該有的嗎?我們害怕失去,更容不得一絲威脅存在,可是對於他們,我真的下不了手。”
“我們做的到底對還是不對?”
不生聽完奉乾的問題看向他,問到。
“那你覺得我們做的對還是錯?”
奉乾吧目光從不生臉上移開,盯著毫無波瀾的流川湖。
“三萬年前,你為了愛情放不下伽塗,為了友情放不下戚兼,而我呢?我不知是對還是錯,我隻知道現在我好像也不能放下了。”
不生約莫是知道奉乾對複蘇的感情的,笑著搖搖頭。
“呃……”
奉乾的思緒被一聲痛呼聲打斷,看向不生,見她雙手捂著胸口,額頭青筋暴起,好似在忍受著很大的痛苦。
“上神這是怎麼了……莫不是阿毛出了什麼事?”
奉乾並不知道當年不生在複蘇身上用了連魂咒,隻是後來跟複蘇接觸之後發現的,此時見不生並沒有什麼內外傷,奉乾便想到了複蘇。
不生抬起一隻手抓住奉乾。
“快去救她。”
不生說完捂著胸口暈了過去。
奉乾安頓好不生便急忙向瓊宇山趕,騰雲的速度是從沒有的快。
奉乾騰雲在半路的時候碰見了同樣一臉匆忙之色的休南,奉乾一把抓住他。
“複蘇去了哪裏?”
“我今天一天都在看著她,今天上午她說找到了去邪氣的辦法,她也答應我說等你回來和你商量商量再去的,可是今天下午她卻就不見了。”
休南說著臉上全是內疚之色,他知道複蘇肯定是去季戶穀采薲草了。
“你先回瓊宇山。”
奉乾交代了一句便又以極快的速度騰雲去了季戶穀的方向。
薲草是能去除邪氣,可奉乾一直沒有告訴複蘇的是她身上的根本不是邪氣,用薲草怎能除得去!
奉乾很快趕到了季戶穀,在雲頭上尋找著複蘇的氣息。
嗅到一絲複蘇的氣味奉乾便趕過去,複蘇去的地方太多了,根本就不能準確辨別她在哪個地方。
在還沒尋找到複蘇的時候奉乾卻遇到了季戶獸,一見有人來季戶就開始攻擊,奉乾想著快些找到複蘇,此時見季戶獸羈絆他,伸出手幻化出了沉睡了幾萬年的血祭劍。
血祭劍像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怒氣,錚錚作響,奉乾也不拖泥帶水,不與季戶糾纏,一劍便把它的頭顱砍了下來,鮮血噴濺著滾了出去,奉乾身上卻不沾一滴。
解決完季戶獸,奉乾便趕快去找複蘇,找到她的時候,看見的便是她滿是傷口的身子被卡在一處小山坳裏,周身滿是鮮血。
奉乾胸口一痛,痛到不能呼吸。
奉乾踉蹌著跑向複蘇,跪坐著把她抱起來,伸出手指顫抖著探向複蘇的鼻端,確定了她還有一絲氣息,忙度了些修為給她後便抱著她騰上了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