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看著花向榮離去了,笑了笑,從樹上跳了下來。
卻見,樹後繞出來了一個人,眼中微現水光。
“餘香妹妹?”
流香憐惜地道。
“你怎麼在這兒?剛下過雨,你身子弱,莫沾了水氣,病才剛好,更要愛惜身子才是。姨媽她呢?”
“母親回去了。”
“姨媽也是,這樣的天氣,如何還由得你這般任性?去我那裏坐一會兒吧。”
流香伸手去拉柯餘香。
柯餘香卻甩開了他的手。
“你如今有榮姐姐了,到她去你那裏坐好了,喊我作甚?”
說完,徑自走了。
流香追了上去,攔在了柯餘香的麵前。
柯餘香要繞過他走,流香說道。
“若是妹妹從今以後都不理我的話,那就走吧。不然,這樣子鬧也沒有意思。從今以後,妹妹就當沒我這個人,我也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妹妹。”
說完,流香讓開了路,不再阻攔。
柯餘香愣在那裏,想走不能走,留在這裏又覺委屈,眼角掃過流香的臉,麵無表情,全無笑容,不禁又是委屈又是氣憤,淚水不停地往下掉。可這腳步,就是邁也不邁開。她,從小到大,無論在哪裏,都不曾被人這樣對待過,可是,也隻有流香,讓她即使是這樣,也離不開,隻要一想到流香會不再離她,她這腳上就像是綁了石頭似的。
流香見柯餘香哭了,他卻反而笑了。
走到她身邊,溫柔地拉住了她的手。
“走,去我那裏,我前些兒得了個稀罕東西,還沒給別人瞧過。心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柯餘香聽他這麼一說,心裏又泛起了甜。
在流香的心裏,她到底還是與別人不同的吧。
流香牽著柯餘香,心裏卻在想著花向榮。從小到大見著的人,被會被他弄得昏頭轉向,隨著他或怒或喜或哭或笑,隻有她,卻是不一樣的。但這樣,反而更讓流香想把她變成同別人一樣,想讓她也同別人一樣為了他哭,為了他笑。
但,究竟怎麼樣才能辦到呢?
他以往的手段似乎對她而言都不起作用,這段時間的懷柔本來以為有一點效果了,可是,方才那眼神中的不耐和冷漠讓流香知道了,那個人,作起戲來,也並不比他差。但也讓這個遊戲變得更有意思了。
流香牽著柯餘香回了他住的綺蘭院。
他們走後不久,我和小蘇,現在的富貴侯府二小姐李芷蘭就進了聽風院,正好錯過。二舅母被我****的裙子和上頭沾的草葉嚇了一大跳,我推說方才不小心摔倒了,就準備回我院子裏換了衣裳再過來,不想剛出去就碰到了前來的侯爺夫人和芷蘭姐姐。說到芷蘭姐姐幾個字,我一陣惡寒,實在不習慣比我小的小蘇到了這裏竟然比我大了。而且,老天真不公平,還給了一具一模一樣的身體,哪像我,剛來這裏的時候,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適應鏡子裏的那張臉屬於我而不是別人。
二舅母孫夫人雖然對我的狼狽似乎有些不悅,但見我和小蘇這麼快就親近起來了還是十分高興的,於是讓我回去換了衣服再過來,小蘇不失時機地表示想要去參觀一下我們的住處,我們兩個人就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