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顧言一驚,旋即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然而動作太急,差點給閃了腰。放眼望去,前麵還真站著不少人——人不少了,顧言映像中的大伯二伯先生都在,顧諫也在。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三十多歲的男子,剛剛出那喊聲的就是他。而人群裏卻是以這人為。顧言心知肚明,能讓做通判陪同的大伯陪同的,隻怕就是那個什麼新來知州了。隻是這怎麼知州到這裏來了?
能引起知州的注意,自然是件好事。但是顧言摸著良心講,還真沒想到用這樣突出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顧言雖然臉皮算厚,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事已至此,顧言也沒有辦法。隻得迅調整好了表情,跳下石頭,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令顧言頗為尷尬的是衣服上還有些灰沒拍掉。不過根據顧言這麼多年來在東晉打拚的經驗看來,太過在意,反而落了下乘,還不如灑脫一點。
於是在眾人眼裏看來,隻見一童,從石上一躍而下,瀟灑自如的拍了拍衣服,便言笑晏晏的向他們走來。顧言這身皮囊也不算差,再加之上一世這麼多年的世家子弟的氣度熏陶,看上去,年紀雖,風度卻是絲毫不差。
等到顧言走近,這知州卻是笑著轉了頭:“我卻不知貴府有如此良才美質,承德兄,怎生不未我介紹一二。”
顧言的大伯顧賀顧承德,勉強扯出一個微笑:“王知州…這位…正是侄。”顧言走到跟前,卻正聽到那知州笑道:“既是承德兄的子侄,怎生方才的時候未曾見到?”完,看了一眼在旁邊麵色不怎麼好的顧諫,意味不言而喻。
“這個……”顧賀有些為難的開口道。正猶豫不知如何起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清亮的少年聲音道:“家父孝期未滿,自是不敢衝撞了大人。”
聽到這話,顧賀、顧績兩兄弟都暗自鬆了口氣。雖然他們覺得自己也沒虧待顧言什麼,但是擋不住王知州這麼想不是?
雖然和這兩位伯父不太親近,但是好歹是一家子,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更何況,就原來的顧言那父親的那德行,顧言自己也看不上,恨烏及屋,顧家這兩位長輩,不待見他也是情有可原的,也算是仁至義盡,原本的顧言又沒有什麼資質,自然不受什麼重視。雖然也是怕擔個欺淩孤弱的惡名,但至少,也不曾短了顧言的衣食。設身處地的想,顧言自己估計也隻能做到這個程度了。抬頭不見低頭見,能賣個好自然好。起碼現在這兩位伯父看自己的眼神就柔和了不少。
王知州看著顧言言辭得體,眼神清亮,又是特意為其伯父解了圍。況這少年雖然行了禮,卻絲毫無拘泥之態,不免心下的讚賞又多了幾分,笑道:“這鷓鴣甚妙,是你寫的?”
“當然不是我寫的。”顧言心中腹誹道,“我如今人在常州,也不曾到洛陽,怎麼可能是我寫的。”然而卻是沒有辦法,朱敦儒這個原作者還沒出生呢,顧言也隻好硬著頭皮道:“不錯,正是子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