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聽琴意得遇知音(1 / 2)

“你這樣話,倒像是把人看穿了似的,真是無趣得很。虧得爹爹還你性純良,有君子之風。”王雱歎了口氣,道:“不過是為了花朝節的鬥藝做準備,當街求詞罷了。”

顧言卻是笑道:“我哪裏性不純良了?分明是你一舉一動全都擺在臉上了。”笑了幾聲,卻又慢步向前走去。

“誒,你當真不感興趣?”王雱的語氣有些錯愕,“以你填詞的水準,這樣十拿九穩的事,不僅能得五十兩銀子,還能得到美人青睞,你若是填好這詞,明日整個城裏都要稱讚你的才名,你真的不去?”

“不去。”顧言回答得很幹脆,“元澤你要是想去,自便就是。我在這等你。”

“得了吧,詩詞不過道。我平常可沒那麼多閑工夫玩風雅,就你好,兩邊都兼顧了。”王雱沒好氣的道,“既然你不感興趣,那就走吧,前麵轉個彎有個糕點鋪子,味道還不錯……”

這話音剛落,卻見原本嘈雜的四周忽的便安靜了。兩人莫名其妙回過頭去,卻見那女子將手放在了琴弦上,緊接著,一陣樂聲便響了起來。

兩人離得不算遠,正好能把那琴聲收入耳中。顧言聽著這琴聲,倒是怔住了,這琴彈得極好,這樂曲,顧言也沒有聽過,但聽著這琴聲,就仿佛置身於夏夜的月光中,被一種朦朧的憂愁所包圍了。這不由得讓顧言想起了一些往事。然而這曲調憂傷而不淒婉,雖是帶著憂傷,卻讓人聽起來感到溫柔與美好。可真是應了“哀而不傷”這句話。

一曲終結,就像一滴水掉進一鍋熱油裏一樣,安靜的人群立馬就喧鬧了起來。兩人沉默了一陣,王雱開了口:“這曲子彈得真好,難怪雲娘的樣貌不是最美的,卻能穩坐花魁的位置。”

顧言回過神來,打趣道:“王知州剛來常州不久,元澤倒是對常州頗為熟稔啊。”

王雱臉色一紅,“顧郎君學富五車,竟是連禮記裏的‘一張一弛,文武之道。’都忘了麼?”不等顧言回話,又急忙接口道:“你不是要走嗎,快些走吧。”

顧言往台上一望,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一個側臉,覺得有些熟悉,眼光移到後麵站著的丫鬟身上,方才回想起來,原來這彈琴的雲娘就是那時在雪地裏的女子。想到這裏,不由心思一動,卻是又往人群中擠去,一邊回頭笑道:“不急,我又改主意了。”

王雱站在人群外,一臉目瞪口呆,頓了一頓,隻得也跟著向人群中走去。

顧言三步兩步走上台去,好不容易看到終於有人上台,雲娘本是心中歡喜,但這上台的不過是個少年,不由有有些失落。而台下也是議論紛紛。

顧言似乎像是沒有聽到這些議論,甚至都沒有往旁邊看一看,徑直走到側邊的台子上,坐下寫了起來。

硯台裏的墨已經是半幹了,但是也已經足夠書寫了。顧言提起筆來,一詞躍然紙上。然後顧言把筆一放,便要下台,這讓雲娘很是愣了一愣。她見顧言上台,本來自是要些場麵話的,卻沒想顧言直接提筆就寫,那時,她自然又不好開言打擾,等到寫完了,這人居然都沒有向自己看上一眼,徑直就走了?雲娘的心裏湧出一股不明道不白的感覺來,她走過去,看起了那詞,這一看竟是如遭雷擊一般。那丫頭有湊上去,看了那詞,卻是喜道:“這詞居然這樣好……”完,卻是現雲娘神情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