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似錦國一家獨大,玉簫大陸之上,無人擋其鋒銳。

寰宇太平,治下甚安。

采信國經此一事,亦是不敢再生稱雄之心,偃旗息鼓。

然而,葉初落似乎並不肯就此放過采信國,稱帝第三人,調令下發:出兵采信,其誌,必讓采信國君逸致軒俯首稱臣!

戰爭,幾乎沒有任何懸念。

采信國主本就已經對葉初落心存畏懼,大兵壓境之日,不戰自降。

那一日,風高雲淡,葉初落登上似錦城高高的城樓,依偎在玉清塵懷中,幽幽道:“靈兒姐姐,會幸福的吧?”

玉清塵一笑:“會的。”

葉初落便悶聲不語了。那日,若不是知道玉清靈在,她也不會對萬俟澤手下留情。靈兒姐姐先是戀上自己,而自己又讓她失望了,今日,好不容易,又喜歡上一個萬俟澤,自己若是再要棒打鴛鴦,豈不是罪過?

長風飄過雲層,俯衝到城樓之上,兩個人就那麼趴在城樓上,望著似錦城內人煙阜盛,車如流水馬如龍,心底都生出一種濃濃的滿足感,或許,最幸福的事,就是這樣過著平凡到普通的日子,相擁到老吧?

她低眉,往事如煙,輕輕靠在玉清塵懷裏,慢慢闔上了眼,清風如縷,繚繞在身,他的味道,讓他心安。

轉眼便是冬日,飛飛揚揚的大雪撲簌簌落了一地,銀裝素裹,冰雕玉砌,美若天堂。

大雪紛飛裏,一襲素白衣衫的女子輕踮著腳尖,掠過聽雪樓前一叢叢臘梅花,在漫天花瓣紛飛中,像是一隻潔白的蝴蝶似的,落到了摘星閣的廊簷上。

漫天飛雪亂了天地,白茫茫的霧氣繚亂裏,白衣女子單薄的身影就那樣來來回回地徘徊在摘星閣的屋頂上,有些孤單,有些淒許,也有些迷茫和疏離。

摘星閣下,一襲黑衣的男子饒有興味地勾著唇角,雙手環胸抱著,閑閑地倚著院中一棵老樹,一雙勾人魂魄的桃花眼笑得妖冶至極。這冰天雪地的,淩丫頭不好好在屋裏呆著,跑屋頂上去做什麼?

雪花靈動,紛紛揚揚,仿若給整個世界都罩上了些許夢幻味道,而摘星閣廊簷上的女子卻兀自來來回回走個不停,一麵走一麵仿佛還嘟囔著什麼。

“嘿!”黑衣男子懶洋洋地喚了一聲:“你在屋頂上走來走去做什麼?”

白衣欺雪的女子身子一滯,眉眼一垂,瞪了黑衣男子一眼,沒好氣道:“要你管!”

黑衣男子也不生氣,懶懶地伸了伸身子:“我知道你輕功好,但也沒必要在聽雪樓裏這麼招搖吧?你礙了我的眼不要緊,要是礙了某些人的眼,可就沒好果子吃了。”

白衣女子嬌蠻的哼了一聲,雙臂輕輕張開,像是一隻鳥兒似的飛了下來,落到那黑衣男子跟前,咄咄逼視著她,不服氣地道:“迷霧,你少胡說八道,我礙著誰的眼了?”

迷霧瀟灑地聳聳肩,攤攤手:“你都說我是胡說八道了,那我就是胡說八道唄!”

女子氣得臉一紅,恨恨的一跺腳:“沒事你不在雲翳國呆著,跑回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