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向遠在哪裏呢?盛業集團是大公司,出現這種附帶洗錢罪上層領導已經被保釋出來,原來那位律師是要自己去聯係盛向遠的,因為他和盛業也是好朋友,沒想到後來盛向遠會自己會過來找她。
呆在裏麵幾天,景之早已經狼狽不堪,盛向遠坐在她對麵,以前,她像這樣狼狽時總會找他,甚至他們還談過一場有名無實的戀愛,可就是這個他掏心掏肺對待的‘女’人,最後,居然因為他弟弟親手背叛了他。
他憤怒地握起拳頭,景之還沒明白他為何這樣,他已經狠狠一拳捶在鐵欄上,旁邊的警察過來罵道,“安靜點,不準破壞我們這裏公物。”
他隻當沒聽見,猙獰地質問,“這一切都是你自己設計好了吧,為的就是讓盛業有這麼一天,你怎麼能這樣,我對你那麼好。”整個的話語下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傷感。
景之發絲貼在臉上,髒兮兮的,“向遠,你在說什麼?”
“別給我在這裏裝糊塗!你早就知道盛致宸沒有在美國,這段時間你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他要死了不能報仇,你就替他出馬,說什麼求我讓你做負責人,為的就是讓盛業被查到洗黑錢完蛋的這一天吧。”
她承認,她想過靠自己的力量達成盛致宸的心願,特別是聽到盛業和何雲山的對話,她甚至想過‘玉’石俱焚,但她舍不得丟下盛致宸一個人,更因為盛業還有盛向遠,她心裏永遠的好朋友。
從到這裏來,她的眼淚早已流幹,聽到他這麼指責,又忍不住紅了眼,他還在悲憤地一項項指責,景之聽完也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些什麼,“你願意這麼想就是那樣的吧。”她已經疲憊到不想再去解釋了什麼,心似乎一下子放空了。
盛向遠蹭得站起來,最後對她說一句話,“章景之,我這輩子最失敗的事情就是喜歡過你,永遠別在指望我原諒你。”
帶她過來的警察見她哭得那麼傷心,不爽地罵道,“哭什麼哭,到了監獄看你還敢不敢哭。”
盛向遠這條路是徹底斷了,景之又被關幾天,開庭即將開始,鄧凡還沒有抓到,盛業本身問題,但因為項目被洗錢,已經暫時停工,損失的費用和信譽,讓它恐怕再難站起來了。
律師找到他們離婚證據,又和她父親達成共識,說明她母親是因為他們這事被氣死的,所以她和鄧凡是不可能再苟合做什麼事的。
開庭的前一天,盛致宸才來看她,他們坐在探監室裏,兩兩相望了很久,這是至事情發生後他們的第一次相見,他暗啞地先開口,“李醫生說我的身體能回去了,等你出來我們就搬到別墅好不好,我讓陳伯找人又在後‘花’園挖了一塊地,這樣一回去你就能種菜種‘花’種樹了。”
她別過頭,忍住眼淚,“嗯,這段時間有沒有聽李醫生的話好好吃‘藥’好好複健。”
“聽的,李醫生說就因為我表現太好,所以才能早早回家的,我跟爸說好了,景哲上大學,我們把他接到家吧。”
“嗯,那裏風景那麼美,爸爸一定會喜歡的。”
他們又說了好久,大多是盛致宸設想景之同意,一直到有人來催,景之才認真的強調,“要是我真的進去了,你一個人在外麵也要好好的,我會出來的。”
他固執地搖搖頭,“你不會進去的。”
開庭的時候,該來的人都來了,坐成一排,景之被帶出來,朝他們‘露’出個放心的笑。
一開始,進行得很順利,章父作為證人將她剛離婚的那段經曆說出來,她母親去世,他又不讓她回家,就憑這一點的恨,她就不可能再和鄧凡有什麼‘交’集。
期間,盛致宸一直盯著她看,景之懂他的心思,示意地笑笑,她在告訴他不管以前經曆過什麼,幸運的是現在有他在身邊了。
直到所有證據都有利於她的時候,對方辯護律師突然拿出從銀行調出她進賬記錄,就在前不久她卡裏足足被轉了一千萬,而且那張卡是她的‘私’人卡,因為好久沒用,沒‘弄’短信提醒,她自己看都嚇了一跳。
所有人都開始人心惶惶,她隻是個公司小職員,一輩子都掙不了一千萬,那些這些錢可想而知,律師立馬變了臉。
最後法官要宣布結果時,盛致宸突然站起來想衝到裏麵,“那些錢是我給她的,我有很多錢,是我轉給她的。”
幾個警察將他往外拖,景之看著他掙紮地一步步遠離自己,她隱隱有種錯覺,這會是他們最後的分別。
她的手上還戴著手銬,被卡住行動不便,就朝著人群大喊,“你們不要這樣拉他,他身體不好。”
法官敲敲錘子,安靜安靜,認識他們的人卻都濕了眼眶。
最後的結果是景之以洗黑錢罪名被判十年,章父聽到這個消息,立馬昏倒在觀眾席,她反而平靜下來,大聲衝著他們反複強調,“景哲,你把爸爸照顧好,告訴盛致宸,不要難過,一個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經過‘門’口時,她竟看到慕馨,濃妝‘豔’抹朝著她大笑,“章景之,這一切都是你活該,鄧凡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隻有短短幾秒,她連與她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腦袋一片空白,天空萬裏無雲,非常蔚藍,她仰起頭才驚覺這真的像是夢一場,夢醒後她還枕在盛致宸‘胸’口,不安地告訴他她剛剛做了一個噩夢,他拍拍她的腦袋,盡愛想那些沒的,後‘花’園的地挖好了,我們什麼去買些種子吧。
她還有那麼多的事還做,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機會。
盛致宸瘋了幾天,誰也鎮不住他,盛業集團的官司是在後一天開的,市中心那塊地已經被全麵封鎖,不能再由他們建設,本來公司的所有希望就在它,現在它垮了也等於大半個盛業集團垮了,但盛業本人更關心兒子的情況。
盛致宸不願理他,理他也是問景之去哪裏了,盛業被他反複問得老淚,真的他媽媽一模一樣,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最後,盛致宸終於支撐不住被送進了搶救室,陳伯,章父和景哲在外麵等著,盛業已經被陳伯打發走,他替他妹妹求他放過他們母子倆。
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一方麵擔心盛致宸的病情,另一方麵不知道他日後該怎麼辦,章父站在窗頭吸著煙望著遠方,景之,真的有個男人將你拿命愛著,可你命怎麼就這麼苦,無法享受呢。
又過了半個小時,手術室的紅燈熄滅,李醫生出來看了他們一圈,平靜地開口,“人沒事,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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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
景之到山上別墅時,正值烈日當頭的中午,她穿著已經大了很多的短袖,顯得有些可笑,籌措好久,才鼓起勇氣繼續往裏麵走。
大‘門’是開著的,她順利地進去,和十年前相比,大概也就這幢別墅沒有變化,她每踏一步都帶著小心翼翼,後‘花’園和別墅之間通了道‘門’,她跟著自己意識推開‘門’。
‘花’園很大,裏麵種了很多的‘花’草,最中間壇子裏還有兩顆香樟樹,她靜靜看著,忽然覺得鼻子發酸,常年的牢獄生活磨掉她很多,就連掉眼淚,她都隻敢默默在眼眶打轉,視線膽怯地定格在‘花’園某一處。
那一處,盛致宸正坐在輪椅上由一個不認識的人陪著曬太陽,由於是背對著,她看不到他的臉,明明那麼多年不見,此刻,他的模樣卻越來越清晰,她像過去無數次一樣,一想著心便疼得無法呼吸。
她不敢上去打擾,癡‘迷’地看了很久,陽光越來越炙熱,他都以同一個姿勢沒變,這麼多年,他就是這樣度過的嗎?
直到旁邊的人套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才緩緩轉過頭,疑‘惑’地打量她一番,清清冷冷地問,“小姐,這裏是‘私’人住宅,你是在怎麼闖進來的?”
她呆呆地站著,此刻天氣正好,將她臉上晶瑩剔透的淚珠反‘射’成一個個他,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還是跟當年一樣,翩翩如‘玉’。
“盛致宸,我就是來找你的啊。”她含淚又含笑地回答。
這一刻,她仿佛覺得,其實她的這一生才剛剛開始。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淩晨剛過,本來終於完結要說很多話的,但由於這兩天都沒睡覺,眼睛都困得睜不開啦,最後結局有些急促,也沒修改,如果有時間我明天改改可好~
謝謝大家這一路的陪伴~真的很感動,我寫得不好,但隻要有人看就會一直寫下去的,希望我們下本還能相見,希望每一步都是一個進步,最後,按照慣例再吼一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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