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得到了，牧夜對我的感情是真的，但是我心中依舊忍不住一陣悲哀，原本美好得如夢幻般的相遇相識相愛，卻似乎隻是別人導演的一場鬧劇。
時間已是淩晨，原本喧鬧的街道此時亦是冷冷清清，牧夜本欲追來，但行至醫院門口，卻又停下了，或許，一些事情，他也不希望再瞞下去。
我沉默良久，隻是漫無目的地往前走，沒有方向，沒有目的地。夏陽維也隻是默默地陪在我身邊，沒有催促，亦沒有怨言。
晚風拂曉起秀發，輕輕撫過臉龐，我將雙臂抱於胸前，望著被下弦月拉長的影子，心中竟湧起一股難言的哀傷。
“夏陽維。”
我停下腳步，望向夏陽維，而他也正望著我，眼神中，依然交織著關懷，愛慕，還有無奈。
“嗯？”
“你知道很多事情對不對？”
我問他。
夏陽維略一猶豫：“算是吧。”
“那，告訴我，我是誰？”
“你是花黎安，花氏企業總裁家的千金……”
看見我皺起了眉頭，夏陽維無奈地歎了口氣，接道道：“至少現在你是的，曾經你是幻虛戰神中的最強者，夕月戰神。”
對於這個答案，我未置可否，又問道：“你早就認識我對嗎？或者說，在我前世時便認識？”
夏陽維眼中閃過掙紮之色，沒有回答。
我微微一歎，也沒有追問，又道：“算了，既然你不想回答，那你便告訴我，你是誰便好了。”
夏陽維躊躇地望了望天邊的殘月，輕聲道：“我能是誰，我是你的同班同學，夏陽維……”
見我臉色又變了，他無奈地聳了聳肩：“好吧，我還是修羅最強七戰將之，我的敵人都叫我絕滅王。”
“哦。”
我點了點頭。
見我反應如此平淡，夏陽維反倒感覺有些意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道：“有些事情，可能知道的越少，就越開心。”
我淡然一笑道：“那你還告訴我？”
“……這好像是你問我的吧？”
“可你還是告訴我了，所以說，其實有些事情，你還是希望我知道的，對嗎？”
記得小雪曾經說過，幻虛界與修羅界是對立的，也就是說，我與夏陽維應該是敵人，但此刻我們竟如朋友一般這樣輕鬆地聊著天，真不知我是不是該感歎世事無常。
夏陽維再次選擇沉默，我又問他道：“為什麼幾次三番地救我？做為敵對勢力的人，我這個還沒有恢複到了巔峰狀態的最強戰神早早夭折，對你們不是更有好處嗎？可你竟然為了救我而多次殺死修羅界的啖魔獸，可以給我一個理由嗎？”
聽到了我的問題，夏陽維眼角閃過一絲痛苦，瞟了我一眼，沒好氣道：“我吃飽了撐得，不行嗎？”
我不禁驚奇，他說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倒更像朋友之間賭氣，夏陽維見我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語氣頓時又軟了下去：“你都記不起來了，還問我這些幹嘛？”
我不禁好笑：“拜托，我若是記得起來，還用得著問你？”
這個夏陽維，戰鬥時那麼霸道強悍，可跟我說話時竟是一副被我吃定的模樣，真是奇怪。
我略微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其實，你明白我究竟想知道些什麼，所以，可以告訴我的，就都告訴我，好嗎？”
夏陽維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問道：“那麼，你知道幻虛界，與修羅界的來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