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侯伯勤果然派人來找秦朗了。紙慳湉尚
一間茶室中,中央擺著一張梨花木的桌子,兩旁是同套的椅子,看上去古樸典雅,很是精致。
秦朗首先給侯伯勤倒了一杯茶,溫聲開口:“侯伯伯,您這次回來,我都沒能抽出閑暇來給您接風,實在抱歉。”
侯伯勤心想,秦朗這小子越來越滑頭了,什麼抽不出閑暇來,分明是故意躲著他。
他哼了哼:“這樣的廢話不用多說了,我問你,你爸爸死前,是不是想建一家醫院?”
秦朗放慢了斟茶的動作,遲疑的點了點頭:“是有這麼一回事。鑠”
侯伯勤聽了,簡直大怒,不由放高了聲音質問:“那你怎麼現在才提起來這事兒,前幾年都做什麼了?”
秦朗微微苦笑,他放下紫砂的茶壺,扯了扯唇角:“侯伯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會兒剛回公司,很多事情還是舅舅和林阿姨說了算。”
他隻提點了這一句,侯伯勤就明白了秦朗的苦衷,在秦朗爸爸還未病逝時,他們便經常隔洋通話,從偶爾的閑談中,他也隱約知道了關於林兆坤的事情,不過這畢竟是秦家的家事,他不便多問,即使問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秦朗爸爸的葬禮,他沒有去參加,因為不願看到昔日溫文儒雅的至交好友病困潦倒的樣子,直到兩年後,他才靜悄悄的回國,在墓園裏待了一夜,跟闊別多年的好兄弟喝酒聊天,細數著他們過去走過的那段歲月。
那一次,離開之前他聯係了秦朗,那時候秦朗還很年少,看上去瘦削稚嫩,待人接物也很青澀生疏,沒想到幾年過去了,曾經那個老實悶吞的少年,已經成長成現在這個樣子,甚至從他的眉目和舉止間,侯伯勤恍然看到了昔日的好友。
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似乎在喃喃自語的抱怨:“這些年你也辛苦,幼琳也真是的,偏偏看不清是非好壞。
”
秦朗微微一笑,清潤的回答:“林阿姨也是為了讓秦家和舜天能夠和睦。”
侯伯勤擺了擺手,輕喟的說:“好了,不說這些了,你父親想在市裏建醫院的事,跟我說說吧,我能幫上忙的,一定不會推辭。”
秦朗點點頭,緩緩說道:“父親生前一直想在海城區建一座醫院回饋社會,他說舜天之所以能夠發展到今日,全賴C市這一方好水土,如果不能為這裏的人們做一些事情的話,他心裏總是覺得過意不去。”安小妹的幸福史
侯伯勤聽了,歎了口氣,其實自己好友的性子,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在秦鈞儒還未去世前,舜天就經常會舉辦一些公益活動,甚至那些明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他都會義不容辭的擔在身上,更多地時候,秦鈞儒不像個領導億萬資產公司的董事長,反而像一個博學厚德的學者多一些。
他曾問過秦鈞儒,作為一個商人,錢和義那個才是最重要的。
秦鈞儒的回答是,錢是永遠都賺不完的,然而人的生命隻有短短幾十年,所以人活在這個世上,貴在心安,貴在光明磊落。而他的錢,都是幹幹淨淨、本本分分賺來的,擁有更多的錢,去實現自身的價值,成全更多的義,這才是他畢生所要追求的。
其實,如果秦鈞儒不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們也不會成為好朋友吧。
回想起上次在墓園中,飲酒夜話,當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一直遺憾不能為好友做些什麼,然而在這次回國之時,意外得知秦鈞儒死前唯一的心願,他怎麼能不高興?
所以他讓助手推掉了所有的預約和工作,專心致誌的要完成這一件事。
想到這裏,侯伯勤開口說:“醫院大樓的事,我會親自設計,你不要任何人插手。
”
聽到這樣的話,秦朗當然高興,不過還是掩飾中了喜悅,看起來有些遲疑。
侯伯勤看到他的遲疑,很是不悅:“怎麼,你還不願意。”
“不是不是……”秦朗連忙否決,朝向他老實本分的笑了笑:“隻是這件事我已經交給了清妍,現在也不大方便過問。”
聽到秦朗提起貝清妍,侯伯勤更是惱怒:“你怎麼連你父親的一點風骨都沒有?難道還怕自己的妻子?”
秦朗默默歎氣,臨行前貝大小姐再三威脅讓他不要管這件事,他如果真的插手了,他家的那位小滅絕,不把他凍成冰塊才怪。
正想著,又聽侯伯勤說道:“還有,你的眼光怎麼這麼差?還是年紀大了,不好找媳婦了?怎麼找了一個這麼亂七八糟的人?”
“咦……”秦朗風中淩亂著,勉強扯了扯唇角:“亂七八糟?”八寶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