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昉,你怎麼看?”
林大人不便當著王之岺的麵處置家事,又見王之岺一直在旁邊不走,就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柳姨娘早就哭喊道:“老爺,你相信我啊,三小姐要放人進來,我怎麼好攔著,這道姑誰知道哪裏來的,萬一丟了什麼東西,奴婢也擔待不起啊!”
這個時候終於知道自稱奴婢了,林宛雲斜睨了她一眼,依舊低著頭不說話。
她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這樣跟人家吵架已是不應該,如今又被父親嗬斥,更是無地自容了、
王之岺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小姑娘,隻見她抱著小腦袋,肩膀聳動不已,似在無聲的哭泣,再看看自家表妹滿臉淚容,羞愧無比的樣子,就開口道:
“我認識楊道長跟小道童,她們曾經救過我祖母的性命,還是祖母把她們介紹給姨母的,聽說上次還救了林妹妹的命呢!”
“噗。。。。。”
燭煙終於忍耐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這個世界太瘋狂了,明明是個架空的世界,結果林妹妹寶哥哥不說了,還來個元芳你怎麼看,搞得她情不自禁,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好局麵,差點兒被這一聲笑給破功了。
眼見王之岺疑惑的看了過來,燭煙趕忙抽泣了一聲,裝作哭到厥氣的樣子,甚至楊道婆還配合的給她拍了拍背!
“是啊大人,上次小姐溺水,就是這小道長救活的,那會兒夫人特地說了,以後逢年過節都讓她們過來畫符呢!”
林宛雲身邊的小道童終於聰明了一次,壯著膽子補了一句。
有兩個人證實燭煙所言非虛,林大人心中就有了決斷。
“柳氏,拿十兩銀子給這倆道姑壓壓驚,打發她們出去罷。”
林大人滿不在乎的說了一聲,又不屑的說道:“一個大小姐,一個姨太太,為了兩個低賤之人吵來吵去,沒得辱沒了身份。”
說罷便拉著王之岺要進去,王之岺看了眼地上灰頭土臉的燭煙,猶豫了一下,正打算說些什麼,卻見燭煙已經站起來說道:
“林大人,你可知我娘親來這兒畫了些什麼符,共畫了多少,一共多少銀子?”
“我沒空管那些,拿了銀子快走,以後也別來了。”
林大人的語氣很是不耐煩,燭煙卻不生氣,聲音清脆的說道:
“王大人此言差矣,我們雖是低賤之人,也是講道理的。無功不受祿,我們既然要拿走銀子,就要說個清楚明白,你拿十兩銀子打發我們,到底是畫符的工錢還是壓驚的錢。”
這話一出,王之岺的神色微變,給燭煙使了個眼神,讓她拿著銀子快點兒走人。
燭煙卻不理他,不顧王大人滿臉怒視,繼續恭恭敬敬的解釋:
“若是壓驚的錢,麻煩您一並把工錢結算給我們,沒道理拿了錢壓驚不拿工錢,沒得冤枉我們是專門來訛銀子的。若是畫符的工錢,那隻需要五兩就夠了,我們還得給您找錢。”
燭煙這一番話說完,林大人的倒是特地看了她一眼,眼睛流露出一絲異色,旁邊的王之岺臉上露出一絲笑容,開口說道:
“舅舅,楊道長母女是我祖母的救命恩人,最是明理守信,您若給她們銀子,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省的她們拿了銀子也不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