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走了。如果有什麼要捎帶的,您讓嬸娘與我帶句話即可。”
景嵐再次道謝,聽著遠去的腳步聲直到沒有了,才打開門,將放在門口的裝了一罐鹽一罐油的籃子提了起來,抬頭看了一眼下山的路,竟然已經瞧不見那人的身影,微微蹙眉,怎麼走的這麼快?
腦海裏微微有什麼閃過,但沒來得及抓住,景嵐便也沒有多想,提著籃子,進去,將院門關上了。
良久之後,不遠處的樹林後,一雙皮質的革履微微駐足,而後踩過翠綠的草叢壓入了泥土。
而廚房裏毫無所覺對著灶台努力的景嵐,並不知道她以為的平靜的日子,不過是表象,而院中雞籠外的老黑微微顫抖了下耳朵,半眯的眼睛睜開來,似是傾聽了一下,隨即,又趴了回去。
劉毅下了山,徑自去了劉嬸家,泥肧土牆的茅草屋三間,劉毅徑自進了屋,此時,一中年婦女從裏屋出來,眼睛有些紅腫,麵色不太好,看到屋子裏的劉毅,才稍稍的收斂了一些臉上的思緒問道:“可是給景娘送去了?”
“嬸娘,已經送去了。隻是沒有開門,便隻是隔著院門問了幾句,我放下東西就來了。”
劉嬸點點頭:“景娘是個謹慎的,平常很注重這些。也難怪她,顏公子成年累月出去,鮮少回來,也難為她一個人住在山上了。”
“這顏公子,是景娘的夫君吧,他很少回來嗎?”劉毅順著劉嬸的話問了下去。
劉嬸點點頭:“景娘的父親,景先生可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好像是被稱作……劍客還是什麼,顏公子,便是景先生的徒弟,做主將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了他。你劉嬸見識短,不曉得這劍客是怎麼一回事,隻是見曾經來拜訪過景先生的人衣著華貴,很是不凡,但是對景先生卻很是恭敬禮遇。聽說顏公子還很有名氣。隻是在這小村裏,名氣可沒有什麼用,還沒有我們實在的莊稼人來的踏實會過日子。”
姓景……景先生,劍客,難道竟然是那一位嗎?
“嬸娘可知道這景先生的名諱嗎?”劉毅突然一問,讓劉嬸有些怔愣,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於是反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曾經在外聽說過一個劍客的名字,好像是姓景,不知道是不是這位,那可是個就連陛下都讚揚過的人!隻是聽說隱居了不知去向,難道竟然就在我們這裏嗎?!”劉毅說著,麵上因為激動顯得紅光滿麵,目光閃亮的看著劉嬸。
劉嬸一笑,少年人對於這些總是充滿了向往,她倒不知道,那個和善的老先生竟然是這樣有名的人物嗎?要說宗師級的劍客是什麼,有多了不起,劉嬸是不知道的,但是既然是連陛下都稱讚的人,那麼必定是了不起的人了!
她肯定,就連離村不遠的小鎮上的縣長,陛下就是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更何況是讚揚了。
“這麼說來,景先生還是個大官了!”
劉毅不知道如何解釋得到陛下讚揚不一定就是有官職的,但也解釋不清楚,於是便繼續問道:“嬸娘可想起來那景先生的名諱了?”
劉嬸這時努力的想著,思量著開口說道:“景先生的名諱好似是喚作……景,淩華。”
劉毅霎時間瞪大了眼睛,竟然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