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回到院子,顏鴻君還沒有回來。趁著這一會兒,景嵐進入了空間,將可以采摘的瓜果蔬菜,雞鴨鵝蛋利用意念收集儲存到時間靜止的倉庫裏,然後回到竹屋,簡單的給自己做些早飯,身心都覺得充滿了力量。雖然家裏還有一口人,不過景嵐可沒有給他做早飯的想法,最好能夠因為她這麼明顯的不待見氣走那人,她才高興呢。景嵐想著,拿出原主留下的私房錢。
那是一個小木箱,紅木的質地,麵上鏤空雕刻著木棉花,銅質的鎖扣,掛著一把沒有鎖住的銅鎖。打開來,上麵壓著一些金銀錠,足足有二十多個,還有一些做成花卉,動物形狀的金錠,小巧可愛。玉鐲珠釵環佩也有一些,質地看上去都很不錯,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景嵐這次打開來想要看的,是壓在這些下麵作為墊箱底存在的一摞紙。
那是房契,地契,還有劍聖傳承下來的一本劍譜和心法。前兩樣,景淩華在去世之前已經過戶改成了景嵐的名字,而後兩樣,如果讓人知道這兩本的存在,景嵐可以想象,她的日子絕對會過的亂七八糟起來。就算告訴所有人練習了這本內功會有的後果,怕是也無法阻止那些人的覬覦之心。
景嵐將房契拿出來,這些天多看了些書,融合這具身體的記憶後對於字認得也就多了,這時細看這份契約,景嵐才驚訝的發現,它哪裏是房契啊,這明明應該叫做山契!竟然整座山都劃作了景家的,也就是說,如今這座山,是她景嵐的!
對於突然成為了大地主,景嵐有些驚愕,然後咋咋嘴,深呼吸一口平複了一下激蕩的小心髒,心裏反而有了些疑惑,這個景淩華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可以買下整座山來,然後就為了隻建這麼一處院子嗎?如果這樣子圈地行為隻是為了不讓人打擾到他的生活,那還真是大手筆的可以!
但是直覺了,景嵐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隻是她不想去多想,隻是將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
而另一張地契就是她家在山下村外那五畝良田了,也就是今天劉嬸要退租的那塊地。看了眼位置,在村東頭,與她所處的位置相隔很遠,今年的秋種已經播撒了下去,她有空的時候再去看看吧。等眼下的事情都解決了。
而且,也許那位買了劉嬸房子的外鄉人是個老實可靠的,她或許還可以把地繼續租出去,不用操這些閑心。
這時,景嵐察覺院門開了,便意念一閃出了空間,正好,敲門聲響了起來。
這個時候,出了顏鴻君也不會有別人。
景嵐規整了一下自己,長發隨意的挽在腦後,用一根紫檀木的簪子固定,淡青色藍邊的寬袖雙繞曲裾,整個人幹淨清冽,卻因為趁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顯得更加冷了幾分。
打開門,視線相對,顏鴻君目光微微一閃,隨即問道:“嵐兒昨晚休息可好?”
景嵐心底微微挑眉,當然很好,沾了枕頭就睡著了,她向來沒有超過十點睡覺的習慣,而且,睡著了就一夜無夢的好眠。他該不會還以為她會為了他一整夜輾轉反側難以安睡吧?如果想要從這裏得到點大男子的安慰的話,恐怕要讓他失望了。
“休息的很好。一夜無夢。”景嵐輕聲說道,然後偷偷看了眼顏鴻君,果然見他目光中閃過一絲失望和黯然。
顏鴻君昨晚卻休息的一點不好,輾轉反側夜不能眠,腦海裏來回的播放他回到家後景嵐的一舉一動,甚至每一個表情都清晰的一絲不差。可是,顏鴻君很悲哀的發現,別說是傷心,就是氣惱或者不喜,他都沒有從景嵐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來。可是,卻又總覺得如今麵前的景嵐有哪裏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出來,於是,這些折磨了他一夜。直到三更天裏才隱隱有了困意,卻也是半夢半醒之間徘徊。
休息的不好,精神就有些不濟,早晨起來的晨練都耽擱了,而如今又看到自己在意的人不但沒有任何困擾甚至麵色紅潤一看就是一夜好眠,這讓顏鴻君的心裏除了酸澀以外,甚至有了些怨恨。
顏鴻君剛剛練完劍回來,額間還有些薄汗,烏黑的發絲黏在鬢角,陰沉的臉讓他的怒氣外放,竟有些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