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街道上人好多,兩邊商販也多出一倍不止,細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今天是市集呀!怪不得人這麼多。
早知道就把車收起來再逛啦,也不會在這個大中午頭上的時候,被堵在這裏,寸步難行。
景嵐看著前麵圍堵著的一層一層的人群,歎息一聲,不論在什麼時代,這看熱鬧的到哪裏都有。
實在是過不去了,景嵐跳下車來,牽著馬,四周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可以繞過去的路,要想繞過去,隻能後退回去,要走很遠呀。
擠過去的話,她一個人還可以,隻是這馬車,就不行了。景嵐於是坐回馬車車轅上,反正不急,正好旁邊有個賣女兒家用品的貨郎攤子,於是上前挑選著,五顏六色的一時看花了眼。
一個弱冠的少年,雖然蒼白瘦弱了些,但怎麼看一個男子在女兒家的東西裏麵,東挑西撿的反而很認真,怎麼看,怎麼詭異。
於是,景嵐自己沒注意,但是周圍卻空出了一塊地,沒有女子敢過來挑選。
半晌過後,景嵐抬頭叫攤主結賬,結果,這才看到攤主詭異的眼神,還有她竟然挑選了一大堆的東西,頓時知道了對方為什麼會這樣看她,於是麵不改色的一笑:“家中女眷甚多,不能出來,總該給她們帶去些小禮物,免得回去還要鬧我。”
攤主笑著應承著:“嗬嗬,是呀是呀。”其實東西賣出去,賣給誰,他才不會管呢。
而這時,人群慢慢散開,有人靠了過來,景嵐以為是要買東西的人,自然沒有在意,結了帳,將東西包起來。
轉過身卻不想正撞上身後的人,手中的包裹掉落地上,散落開來,五顏六色的精致物件,落了滿地都是。
景嵐忙蹲下來去撿,怕被弄髒了,拍打著占了塵土的,收攏起來,旁邊遞過來一隻手,修長的手指白皙的好似女子一般,隻關節手指粗一些,可以看出是一雙男人的手。趁著紅色大朵牡丹的香包,美得比得上手模。景嵐抬頭看過去,微微翹著的嘴角,麵如冠玉,五官精致,雙十左右的年華,溫文如玉。
那人見景嵐隻是打量他,眼底閃過一絲欣賞,再無其他,頓時笑意裏多了三分真切,溫聲說道:“剛才是我不小心,小哥勿怪。”
景嵐接過香包,放進了包裹裏,提垮在手腕處:“公子客氣,是我沒有看路,衝撞了公子,沒傷到您吧?”
“無礙。”那公子微微搖頭,笑容不減,就好像一直掛在他的臉上,那是他本來就擁有的表情,倒讓景嵐一時走神想到,不知道什麼樣的情況可以打破這個人的笑容。這人和她是一樣的病症吧?顏麵神經失調,隻是她麵癱,而他是另類麵癱。
不過,也和她沒有關係。於是點點頭,轉身向馬車走去,卻見馬車旁邊停了兩個人,一身旁邊錦衣華服,在小烏評頭論足的不知道說些什麼。腳步頓了頓,隨即說道:“既然公子無礙,在下先走了。”
“小哥請便。”那公子聽到景嵐的自稱,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也沒說什麼,便點點頭,看著她向馬車而去。當看到馬車旁邊的兩人時,微微蹙起眉頭,這時,一威武挺拔的男子快步來到他身邊,神色間有些匆忙,第一時間上一絲下掃量一番,確認沒有損傷,才鬆了口氣:“陛,主上甩開屬下,實在太過危險。如若主上有絲毫損傷,屬下萬死難辭了!”
“嗬,灌銘,你太小心了。這裏都是尋常百姓,何人認得孤是誰?就算認出的,又有何人能夠威脅到孤?!”
灌銘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說出什麼,看到自家主子微笑著的臉龐,溫潤如玉一般,誰又將這樣翩翩如卓識佳公子的人物和那一位聯想到一起。而認出的,但憑著這位的本事,能傷到他的當世上一隻手都用不完。
灌銘環顧四周,喬裝便衣混入人流的侍衛將周圍包圍了,也便放下了心,剛想要說什麼,便看到自家主子直直的看著前麵,於是好奇的順著視線看過去,卻見一青衣的瘦弱少年與兩個華衣錦服的世家公子對峙著,灌銘以他對鹹陽城內各家的了解,這兩個紈絝子弟是郎中令王威,衛尉武訓家那兩個有名的草包兒子。
“那是誰家的孩子?”
“稟主子,那是郎中令王大人,衛尉武大人家的公子,性情輕浮放蕩,多有擾民,但沒有犯過大錯。”
“恩,這些人每日裏閑散著,無事生非,是該給他們找點事做了。你去看看,即使無大錯,擾民總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