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嵐上一世將近三十年的生命裏,哪怕是出了瑪瑙空間這個異數,除了生活質量有所提高,不用看人臉色上班隨心所欲了一些以外,她的生活依然是風平浪靜,平淡的甚至乏味。
難道是因為她上輩子的生活太過平淡無趣,所以這輩子要補償一個雞飛狗跳的鬧騰生活給她嗎?
灌銘沒有文人雅士的好口才,所以也說不出什麼動人的故事來。他已經得到了陛下的允許,便能把自己知道的,可以說的,加上這段時間調查得來的一些事情,彙總了一下,告訴了景嵐,至於景嵐聽完後覺得是真是假,自然有她自己來分辨。
所以灌銘的敘述平板,沒有添加多少私人感情在裏麵,盡量的做到了客觀。
也許是灌銘的敘述太熬人,也許是她剛醒過來身體不安定,總之景嵐聽完後,忍不住的抬起手來揉了揉腦門,閉上眼睛,似乎在思考,最後總結了一下,說道:“那麼,就是說明,找我的一共有兩組人,你,想要通過我找什麼人;第二組,不明組織,最大的嫌疑是刺,想要確認我的身份和得到我身上一件什麼東西,目前還不明確是什麼東西。是這樣,沒錯吧。”
灌銘點點頭,確認道:“沒錯。”
景嵐本以為會得到對她有用的消息,但是此刻看來,灌銘和她了解到得,其實沒有太大的區別。而景嵐一直疑惑這群人為什麼隻是踩點,試探卻遲遲的不動手,此刻卻是找出原因來了,原來,竟是因為不確定自己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他們要找的是誰,自然不會是默默無名平凡無奇的孤女青風,隻能是已經死亡屍骨無存的景嵐!
她早就想過自己的死疑點重重,隻要有心人徹底的一查,多半都會露餡。不過仗著自己改變容貌身份那時已經遠去無蹤,便覺得無需顧忌。現在想來,果然是她那個時候想的太簡單了,收尾的工作太粗糙。
這些先不說,先說說眼前這個人,景嵐看著灌銘,見他不催促也不急躁,就那麼等著她在那裏想清楚,好似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說話不算數。不過想一想,也確實沒什麼好擔心的,在灌銘的眼裏,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何況此刻還病著,根本不足為慮。不過,對方對她是個什麼看法不重要,他此刻選擇合作了必定是上麵應允了的,而她此刻需要的,也是那位的一個態度,找她麻煩的人位高權重,她需要個更加位高權重的,在她需要的時候可以壓壓場子,就行了。為此,她當然會付出點可以付出的:“那麼,先來說說你的事情,你想要通過我找誰?我孤身一人,卻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位親戚朋友需要你和那位演出這麼一出戲來埋伏在我身邊查探的。”
灌銘抬眼看了眼景嵐,坦然的眼睛裏全然的清澈透明,一點隱瞞和欺瞞的跡象也沒有,灌銘知道她沒有撒謊,而是真的不知道。微微蹙眉,難道是陛下情報有誤?而且,這些天的相處下來,灌銘也實在找不出任何一點景嵐和前太子有舊的跡象來。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公子嬰如此迫切的要找她是因為什麼?
灌銘一直以為前太子扶蘇是在陛下登基前就被始皇帝一張聖旨賜死了的,當時作為前太子扶蘇親近侍衛隊所有人員都被牽連在內,就連大將軍蒙恬也一樣。如今墳墓還在上郡。陛下突然說前太子還活著的時候,灌銘已經迷糊了,此時又開始懷疑,也許陛下隻是想多了?
灌銘想到陛下的回信,想了想說道:“我要找一位五十左右,氣質尊貴如華的男子,身邊跟著一位沉穩英武很有大將之風的漢子,或者還有一些一看就身手非凡,紀律嚴明的侍衛,這樣的一群人,你有印象嗎?”
景嵐想了想,自然不是想她的記憶,而是回想原主景嵐的記憶,最後搖搖頭,又怕他不信以為自己有意欺瞞,於是說道:“你不要以為我騙你。既然我告訴了真實姓名,便已經決定坦誠合作。我從小便住在雲中郡的陰山南麓一個小村莊的後山上,除了父親和……師兄,見到的外人便隻有常年為我看病的大夫。我身體不好,就是下山去鎮子上也不曾有幾次。你說的那些人,如果真的和我有所牽扯的話,我不可能不記得。”景嵐確實不曾說謊,景嵐從記事開始的記憶力搜索一個遍,見到的人用兩隻手掌就數的過來,即便是灌銘不曾言明那些人的身份長相,隻是這些形容便已經可以知道必定是身份不凡的人,景嵐如果見過,必定記憶深刻,她如今刻意的去想又怎麼會想不起來。既然想不起來,那邊是沒有。
灌銘聽完景嵐的話,驀然抬頭直直的看著景嵐說道:“你說你曾經住在雲中郡?!雲中郡哪裏?”他此刻想起了這次出來時陛下曾經交代的相比找人來說比較重要的任務,那就是匈奴進犯的時候雲中郡突然間出現的那一隊奇兵!他去過雲中郡了,因為隱藏行蹤隻能低調的探查,因為當時那一隊匈奴兵出現的太詭異了,又是半夜,忽然間的便控製了雲中郡,天時地利人和,一樣不占,幾乎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便一覺醒來雲中就易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