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屬下要跟您一起走!”
一夜之間,司徒書君的墨發全白,他緊緊地抱著長孫清清冰冷的身體,麵無表情。
“你守在相府裏就是,不用跟本相一起走!”
還了皇位,他又是一朝丞相。
鈺桓已經將包袱都收拾好了,麵上全是擔憂之色,“爺,自打屬下被賣進相府的那一刻起,屬下就一直跟在您身邊,屬下不可能離開您半步,若是您執意不帶屬下走,屬下就長跪不起!”
說話間,他撲通一聲跪地,態度堅決。
司徒書君歎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一起走就是。”
“爺,還有奴婢和玲瓏!”
“還有奴婢!”就連如花也說道。
甚至剛剛回府的子車千蘇和牧晨也說道:“還有我們。”
“本相去過的是清貧日子,怕是無力再發月薪給你們,本相不願看見你們受苦,能留在府裏就留在府裏。”他緩緩說道。
人多反而會打擾他想要的安靜。
秋嬋很肯定地說道:“奴婢等人就是為了侍候相爺,相爺如今不在府裏,奴婢等人又能做什麼?換言之,奴婢等人的存在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玲瓏也道:“爺,您就讓我們跟著您吧,您也需要有人照顧,大家陪在您身邊,也可以消除您周圍的寂寞。”
子車千蘇倒是緩緩說道:“相爺要走,我也就不繼續留下了,我是時候出去看看了,我這醫術啊……實在是拿不出手,愧對神醫這個稱號。”
如果他真的是神醫,他就不會看著清清死去。
玲瓏心一急,“子車大夫不跟相爺一起?!”
搖了搖頭,“不一起,天下那麼大,我想走遍五湖四海,看遍天下蒼生。”
“可否、可否帶上奴婢?”她結結巴巴地說道。
雙手更是無措地攪動衣擺。
子車千蘇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你可是要侍候相爺的?”
司徒書君瞥了玲瓏一眼,說道:“本相這丫頭傾心你許久,就讓她跟著你去外麵看看,看看是否能打開你心裏的那道鎖。”
他知道千蘇今天去見了長孫馨初,長孫馨初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殉葬,一是不違背聖旨,二是想和皇上長眠於地下,她的心早已落在皇上身上。
這讓千蘇如何不傷心?
子車千蘇微微頷首,“既然相爺發話了,你就同我一起走。”
玲瓏欣喜若狂,“多謝相爺,多謝子車大夫。”
牧晨一直沒有說話,雖然她現在不喜歡千蘇哥哥了,但她還是千蘇哥哥的丫頭,千蘇哥哥要走,她是不是也該跟著一起走?
可若是她走了,青岩該怎麼辦?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嗓音,“丫頭長大了,該學會獨立了,這一次就不用再跟著千蘇哥哥,好好過自己的日子,等千蘇哥哥回來,想看見一個不一樣的丫頭。”
心裏一算,喉間一哽咽,想說的話差點沒說出口。
“千蘇哥哥,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時間到了,我就會回來。”等他徹底放下心裏的那個人,他就會重回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