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我啊公得了怪病這事情很快就在村子裏麵傳開了。
村民們或許是好奇、或許是真的關心、或許是抱著其它的什麼心思,許多人來探望我的阿公。
阿公的表現越來越反常,智力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五六歲,不正衣冠,不理鬢容。有時候突然發脾氣摔東西,有時候獨自坐在門外的那棵大樹下嗬嗬的傻笑。
這些天我東跑西跑的,一麵找醫生開藥方,一麵找道士給阿公驅邪,找了許多醫生和道士,嚐試了很多方法,仍然不管用。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我隻得背著阿公下山去城裏麵的醫院,做了個全麵的檢查。報告中說阿公身體各個方麵都很正常,隻是睡眠不足,產生焦慮,導致精神上出現了問題。
我本想讓阿公住院,但醫生搖頭說住院也沒有用,像我阿公的症狀,他們也無可奈何,最好送他到精神病院裏麵去。
住精神病院就等於阿公有了精神病的事實,這對我阿公的傷害無疑是極大的,就算他真的好了,也落實了曾經有精神病的事實,難免不會被周圍村民們指指點點。
況且,我並不認為阿公犯的是精神病。
最後我仔細考慮,還是帶阿公到精神病院的門診開了一劑鎮定藥,這樣最少他晚上吃了藥之後,可以安安穩穩地睡個好覺。
坐車從鎮子回到山腳下,我又背著阿公往山上爬,不知為何,阿公受傷被屍蝠咬的傷口雖然消了腫,但雙腿卻無緣無故地腫了起來,行走困難。
山路很長,很陡,我背著阿公走走停停,雖然已經入秋,天氣轉冷,但汗水還是濕透了衣服。
我並沒有什麼抱怨,孫子服侍爺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況且,他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回到村子時,已經累得走不動,隻得將阿公從背上放下來,攙扶著他慢慢地走。好不容回到家,卻見一個人迎麵氣衝衝地走過來,正是林淼。
來到近前,他劈頭蓋臉地對我就是一陣大罵,問我林雅山墳上遮蓋的樹枝草葉是不是我幹的?
我沒有否認,點了點頭,滿身疲累,已經懶得說話,任由林淼指著鼻子罵。
我扶著阿公回到房間,讓他躺在床上休息,隨後關門走出了屋子,林淼還在外麵罵,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幹?
我被弄得有些煩了,滿腹的怒火再也壓製不住,對林淼大罵道:“老子為什麼要這樣幹?還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來求我阿公去將林雅的屍體請回來,我阿公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你他媽的還想怎麼樣?”
我實在有些怒了,本來這幾天心情就不好,林淼還在這裏吱吱喳喳地吵個不停,弄得我心煩意亂。
林淼被我說得臉色有些尷尬,最後灰溜溜地走了,沒有再提林雅山墳被樹枝草葉遮蓋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阿公的病情一直都沒有好轉,因為沒有得到足夠的休息,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這些我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就在這一日,家中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事情才漸漸有了轉機。
這個人我認識,正是前段時間林淼帶來給我阿公起福的劉師傅。
我一看到他,心中就有氣,那天晚上收了老子那麼多錢,他娘的連個屁用也沒有。
我越看他就越不順眼,自然對他沒有好臉色,問他來我家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