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回憶(1)(1 / 2)

‘昆侖’這個詞,在人間界裏隻被作為一座雄偉山脈的稱呼。而在妖怪和人類方士、巫師中指代的卻是另外一個神秘莫測的異度空間。因為飛天的關係,我和軒轅族中的某些老家夥關係很好(某軒轅老頭吹胡子中……),從他那裏我得知了很多一般妖怪都不知道的關於昆侖世界的傳說。

昆侖傳說共分為七重天,妖怪,仙人,軒轅族人共同生活在這七重天。我所生活的世界是第五重天,在整個昆侖世界裏是最和平安寧的一個世界。軒轅族人生活在第五及第四重天,也有個別的力量特別強橫的軒轅戰鬥狂,變態一樣地生活在第三重天。第四重天的妖怪就要比五重天裏的大多數強橫許多,很多隻有在傳說中才出現的妖怪就生活在那裏。從第三重天開始,就開始出現妖怪的另外一個分支:妖魔!

四五重天的妖怪和軒轅族人一樣屬於生物,有血有肉有生命。而妖魔則不同,很多妖魔已經完全擺脫了肉體的存在,單單依靠靈魂就可以強橫地存在於世界中。至於第二重天和第一重天裏的鎮壓著的某些史詩級的遠古妖魔,甚至可以稱他們為魔神。仙人的存在正是為了對付這樣的大妖魔。仙人大多生活在第六重天,據說那裏終日或雲霧飄渺,或景色絢麗。碩大的靈山,空島漂浮在空中,仙人們就住在這樣的空中島嶼上,陪伴仙人一起生活的,是妖怪的天生死對頭:靈獸。第七重天中的存在是整個昆侖世界的真正掌握者:天仙,天仙是什麼樣子的,又是怎麼生存的,沒有人知道。

整個昆侖就這樣一直存在著,不知道存在了多少萬年。仙人固然能夠長生,但是卻不能夠不死。一旦出現了天人五衰的征兆,那麼這位仙人的壽命也即將終結。所以,軒轅族每隔幾百年,總會從最優秀的孩子裏選出作為玄仕女和玄童的幼年男女,加以修煉以替補仙人的缺失。飛天就是她們部落裏選出的玄仕女……分離是早晚的事。

時光如水,我、飛天和泥鰍,一起度過了將近三百年的時間。我和泥鰍從開始的幼稚男孩變成了青澀的少年,而飛天則出落成了楚楚動人的少女(這點是小丫頭自稱的,基於我和泥鰍兩隻妖怪的審美觀,完全不了解什麼叫做楚楚動人。)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分離的日子到了。最先離開的是泥鰍,這塊和薩賓有一比的大木頭連分離都是那麼酷,隻是單單告訴我他要回龍鱗族中,盡自己的義務。說完了,轉身就走。隻是在風中還隱約傳來這麼一句話:“轉告飛天,我會想她。記住,吾名:‘青龍’,不是泥鰍!!”

我本來還有點分離的傷感,被他最後的這句話給逗樂了,被我們倆叫了三百年,最後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他還真是會記仇。

飛天知道泥鰍(青龍)走了,隻是呆呆地立在那裏,幽幽地歎道:“我也要走了,仙人的甄選就要開始了。老虎,你要保重啊。”說完,轉身輕輕地飛走。隻留下我呆呆地愣在那裏,怎麼都這樣?一起相處了三百年的夥伴啊!說走就走,這麼幹脆?當時腦袋一團混亂的我並沒有注意到,在飛天羽衣飄飛的一瞬間,一顆淚珠無聲地落在泥土中。事後我才明白,這兩個死要麵子的家夥之所以走的這麼急,完全是因為不好意思當著我的麵哭出來。

可惜,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這些。隻是知道了一件事,從此以後,我失去了夥伴,又要一個人孤單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想到這裏,我到寧願自己是一隻愚蠢蒙昧的妖怪,不知情感為何物,自然也不會感覺到這無比的孤獨和落寞。從那之後,我發狂一樣地四處挑戰整個五層天的強大妖怪。可惜,這裏的妖怪再強大也最終有個限度。很快,所有妖怪都開始躲著我,我那赤黃色的妖氣被視為洪水猛獸,所到之處無不做鳥獸散。這時的我,已經陷入了一個怪圈中,因為孤獨而去戰鬥,因為戰鬥而更加的孤獨。那個軒轅族老人來找過我一次,請我去軒轅族中和他一起生活。

而我則輕蔑地一笑,抖手甩出一道風刃,把一隻高高在天空中飛翔的鯤切成兩半,血雨從半空中落下,染紅了我的全身。我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離開,向著天樞山的方向走去。天樞山也叫做不周山,那裏有著一根巨大無比的天樞之柱。這是一根貫通了整個昆侖世界的柱子。每隔三百六十天,這根柱子就會旋轉一個刻度,代表了一年的時間又流逝掉了。而這個時候,正是軒轅族人慶祝歲豐之日的時間。同時,也是天樞之山最危險的時刻。因為,在天樞旋轉的時候,會打開一道細小的縫隙,說它細小也是相對於天樞的巨大來說的。從這個縫隙可以穿越境界通道,到達其他空間。被甄選出來的仙人,會通過上道的縫隙飛升到上一層天,而軒轅族裏自願經過修煉,要成為軒轅守護武士的年輕人,則會通過下道縫隙,下界到第四層天,再進行鍛煉,然後到第三天去獵取一隻那裏武士首領所指定的一隻妖怪,最後才算成為一名合格的守護武士。可惜,並不是每年都有人進入下界,也不是所有的進入下界的軒轅族人都能夠回到自己的家鄉。他們中的很多人,都死在了下界強大妖魔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