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慢慢把這個小球拿到眼前,仔細端詳著,目光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陷入了長久的回憶之中。
薩賓和羅傑手腳利索地把那隻被炭化了的醜八怪裝進袋子,準備拿回酒吧分析這個家夥的真實身份。我盯著楊雪,看著她有點惆悵地漂在半空。
我知道她的心情不是很好,也知道這個東西肯定叫她想起了些什麼,不過,我沒有去問。縱使我們是無話不談的夥伴,縱使我們可以把彼此的性命交付到對方手中。人總是要有些自己的秘密的,妖怪也一樣。更何況是象我們這樣已經跟人類非常相近的妖怪。幾乎就擁有了完整的人類的情感,這樣就更要注重夥伴的心情和隱私。所以我沒有說話,我知道如果楊雪想告訴我們的話,那麼她自己就會跟我們說的。
薩賓拎著袋子把怪物屍體帶回酒吧去了,我跟羅傑在附近又開始原來那樣的巡邏。誰也不能確定這樣的怪物到底有幾個,也許隻是那麼一隻,也許是幾隻。要是這個城市中出現幾百隻這樣的怪物的話,那麼可以很確定地說,這個城市就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地獄。到底這樣的怪物,從哪裏來的?我可以確定的是,即使是在下三層天的昆侖之中,我也沒見過這樣沒有妖氣卻擁有著強橫肉體跟巨大破壞戰鬥力的生物!!
它!不是來自昆侖的!!肯定。在那個妖怪的世界中生存了600年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一個生物曾經或在傳說中出現過。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它原本就是來自於人間界。曾幾何時,人間的生物已經進化得那麼厲害了?我搖了搖頭,把這個荒誕的想法驅逐出自己的腦海。根本不可能。人間的野獸再進化,也不可能擁有如此之高的力量技巧跟智慧。
那麼它是來自外星的生物?我有點搞笑地想著。外星究竟有沒有生物,到現在還是個迷團。而且就算有生命,到底離地球有多遠才會有生物存在也不得而知。而且就剛才所見的情況,那隻怪物雖然智力很高,但是卻從未顯示出高於人類的程度。而且它也沒有什麼希奇古怪的道具可以證明它的“外星”身份。這個念頭也很快就被我打消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收斂起精神繼續跟羅傑在空中對附近的區域進行了大搜索。因為有了剛才的教訓,這次我沒憑借著妖氣去判斷敵人的存在,而是低低地飛行在靠近地麵的高度去靠肉眼仔細觀察。
最後,我跟羅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怪物沒有同夥。它是單獨一個出現在這個城市中的。得出了這個結論,我跟羅傑和薩賓不由得都送了口氣,我拉起還在半空發呆的楊雪飛回了酒吧。
到了酒吧裏。薩賓鼓搗出了顯微鏡?切片刀,載玻片和酒精燈等等一大堆東西。看到他在那裏對著怪物已經黑忽忽的殘骸東切一塊西割一下的,羅傑說:“你還不知道吧,薩賓早年曾經是美國賓西法尼亞大學的生物係高才生呢。”看著我呆著頭用驚訝的目光看著薩賓的動作,羅傑自負地一拍肚子:“我還曾經是中國作協的成員呢!楊雪當過10多年的醫院院長和外科大夫。怎麼樣,不知道吧,沒看出來吧,想不到吧驚訝吧,哈哈哈。”
懶得理這個明顯已經陷入過去光輝時代的牛頭,楊雪還是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兩隻手無意識地撥拉著那個微微散發著青光的小球。我看出她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也沒打算她的思緒。
薩賓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最後把眼鏡從鼻梁上拿下來。眼睛裏的神色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莊重。他說道:“從組織切片的觀察上來看,這隻生物完全是地球上的生物形式,細胞組織顯示是明顯的真核細胞。它是一隻動物。我把它解刨了,它的身體結構大致上類似於靈長類。”看到我呆頭呆道的樣子,薩賓無奈地解釋到:“就是說長的象人。”哦,直說不就得了。還弄個名詞靈長類來,人類的知識我還不是很全麵,請盡量用非專業術語來對我講話,我有點埋怨薩賓。
薩賓沒有搭理我的白眼,繼續說道:“可是,真正奇怪的是,它的結構,真的……很奇怪。有點象,拚湊起來的的東西,沒錯,就像是幾種動物的組織拚湊在一起的。你們看。”他帶上手套,拎起一根長長的,大概是那家夥的尾巴。“從整個尾巴……我們姑且算它是尾巴吧,到底是個什麼組織現在還不清楚。順便說下,小天,你的力氣出的太大了點,差點整個都叫你燒焦了。大家看看,樣子象什麼?”薩賓說。“看起來……恩,象什麼動物的尾巴呢?像,蠍子?”羅傑撓了撓頭,突然靈光一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