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的雪踩著挺好聽的,抓著挺好玩的,可是睡在上麵卻不好受,寒氣從地上傳到了我的身體裏,加上肚子痛,那感覺可是特別的難受,想暈過去,可是卻無比的清醒,隻能忍受著。
在我快要凍僵的時候,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抱起了我,又急匆匆的跑回去,抱的很緊,用他的身體溫暖著我,雖然沒有說話,不過那梅花冷香,暴露了他,是師父。
把我放下,脫下我打濕的衣服,蓋在了被子裏,師父又匆匆的出去了,蜷縮在被窩裏,按著疼痛的肚子,有什麼東西在往外流,濃濃的血腥味充斥著我的鼻子,我想我是要死了,那天受了內傷,現在發作了。
正當我在床上靜靜的等死的時候,師父回來了,還帶回了我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哦,我也見不到。
師父扶我起來,把一碗紅糖薑水讓我喝了下去,暫時緩解了肚子的疼痛,然後我就聽到師父出去了,華梔上仙過來對我說:“還是第一次吧,這個東西你摸摸,然後我教你怎麼用,以後每個月你都會這樣,習慣了就好了,看你師父擔心的。”
她的話讓我很好奇。伸手過去摸了摸,是一個長條形的布帶,裏麵還裝著什麼。
華梔又給我講解了用法,和護理的常識,並且告訴我,我現在的情況叫做來葵水了,來了葵水,女孩子就變成了女人了,就可以生孩子了。
原來做女人這麼複雜,華梔教會了我就出去了,不知道跟師父又嘰裏咕嚕的說了些什麼。
就連吃的東西也有一股怪怪的味道,那湯,師兄說是當歸燉的雞,非要我喝完,然後還給我一袋棗子,讓我沒事就吃幾個。
這幾天都喝著那紅糖薑水,肚子倒是不痛了,可是嘴巴難受,天天都喝湯,沒有什麼香香的東西可以吃。
還好,五天過後就完事了,把東西換下來藏在床單下麵,想著趁師父和師兄不在的時候去洗。白天過去了,聽著有蛐蛐的聲音的時候我知道應該是晚上了,朝著我放東西的地方摸去,東西沒了,再摸摸,前前後後都摸完了,都沒有找到東西。
我嚇傻了,不會剛才給弄出來掉地上了吧?我又爬在地上找著,還是沒有,天,那東西要是讓師兄和師父看到,那可怎麼辦,丟死人了。
“在找什麼?”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後,可能是我太專心找東西了,連他的腳步聲都沒有聽到。
我動作一滯,摸索著站了起來,爬回了床上。
“小離,喝口水吧。我知道你怨我,你不想說話就不說話好了。”若之幽幽的說,遞了一杯水在我麵前。
我接過來,喝了,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翻身蓋著被子,若之在我的身邊坐了一會兒,歎了口氣,又自言自語的一番,最後離開了。
自從瞎了之後,白天我的瞌睡變少了,很多時候我都是醒著的,他們說的話我也是都聽到的,可是我的心裏總是壓抑的,可到了晚上我又會莫名其妙的睡的很死。
若之走了沒多久,我的腦袋就沉了起來,我狠狠的揪了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清醒一點兒,過了一會兒,有很細微的腳步聲,帶著淡淡的梅花冷香。
師父走到床前,輕輕的呼喚了我幾聲,我沒有出聲,加重了呼吸聲。
他上床來,抱著我,用手摸著我的百會穴,一股熱流緩緩的流入我的身體,冰冷的手腳暖和了不少。
“小離,你心裏怪為師,為師知道,現在很多事情都不能告訴你,你隻需要知道為師不會害你。”師父抱著我,喃喃的說道。
“這一年多你也不說話,是想折磨自己到什麼時候?你現在可以試試睜開眼睛,雖然沒有你以前的眼睛明亮,可是視物沒有問題,如果聽到為師的話,你就試試。”
聽到此,我當真的睜開眼睛,可以感受到有光,眨巴眨巴,可以看到屋頂,還有桌子,雖然不是很清楚,可是我畢竟看的到了。
“真的看的到。”我一高興就說出了聲。
“小離,你終於說話了。”師父的聲音裏有掩飾不了的喜悅,作為他的徒弟,他也不想看到我一直消沉下去。
他托起我的臉,讓我麵對他,我睜大眼睛看著他,師父消瘦了許多,俊臉都凹下去了許多。
師父也看著我,可是我卻看不到他的眼裏。
伸出我的手,我想撫摸他的臉,有點兒猶豫,這一切不太真實,我覺得害怕,師父拉住我的手撫摸上了他的臉,我看到我的手在他的臉上,白的幾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