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著實想錯了,明水清躺在馬車裏就快要睡著了,於她而言,這種高門大族裏姨娘小姐們的傾輒互相詆毀,互相算計,當真是太沒意思了。
老天讓她活下去,那她此生就要活得癲狂,活得恣意,活得瀟灑,至於那前路有誰阻…。阻了,殺或埋,她不管。
所以,她不會唯唯喏喏成了權勢中的犧牲品,明水清自然知道,今日,就算她不退婚,那玉生煙也會退婚,他是個聰明人,七年前能讓她病,七年之後,又如何能讓她好,大好兩月,他都未踏入明王府已經說明一切。
隻是局中人很難看得懂而已。
但是,退婚,於情於理他都難以向眾人交待,縱然他是世子,最受皇上喜愛,可是也不能公然違逆百姓之聲,雖然她聲名不好,不得父愛,可是再如何,也是明王府嫡女,是已逝皇後的侄女,玉生煙推不掉,那保不準就會讓自己莫名其妙死掉,人命在這些人眼裏,向來不值幾個錢,所以,看似她無意,實則已經心思計起。
她寧願開罪玉生煙,讓他於她生怒,有了心思,最多派人監視幾天,發現自己也就這般,沒什麼特別,事情久了,淡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也不過是兩權相害取其輕的法子罷了。
“哎喲,二小姐,這頭上,真是…。”一旁的豐氏沒開口,站至一旁的媚姨娘倒是開口了,而且還知道如何引起眾人的注意力。
月姨娘抬眸掃了眼媚姨娘,清楚的看到其眼中那股子幸災樂禍,暗自恨瞪了眼,卻還是抬起手帕抹了抹眼角,再看向明王爺時,麵上一幅為女兒不甘,心疼,委屈,“王爺,你可要替婉兒作主啊,婉兒雖是庶出,可是也是你的骨肉啊…。”
“二姐這話說的,好像就你女兒是王爺所出似的。”一旁媚姨娘輕聲嗤道。
“你怎麼說話呢?”月姨娘看著媚姨娘疾言厲色。
而一旁,豐氏始終保持該有的端莊,身旁的明水落水眸抬了抬,同樣很是乖巧的待在自己母親身邊,不言一語。
而正在此時,豐氏身邊的一個老嬤走了過來,在其耳邊低語幾句又退至一旁。
豐氏聞言,麵緒卻是未有多大變化,看了眼明王爺,這才款款上前道,“王爺一路勞頓,此間事不如明日再說吧,先回府歇息才是要緊。”
月姨娘聞言,看了眼豐氏,“姐姐這話說得,你是辛苦,我們都知道,但是話說的好像我們就不知體恤王爺似的,讓妹妹聽得真是…。”月姨娘擺擺手,言中深意十足。
媚姨娘聞言,暗自勾了勾嘴角,隻是走至一邊未有言語。
豐氏看了眼月姨娘,注意著明王爺的麵色,這才輕言道,“妹妹說笑了,我不過是關心王爺的身體而已。”
“誰知道你那些彎彎腸子。”月姨娘撇了撇嘴。
一旁明雪辰除了下車給明王爺問了一禮,便未多移開目光,見幾人口角微爭,轉頭看了眼身後明水清所處的馬車,眸光似動似不動,這才顧自向府內走去。
一旁的幾位姨娘倒是對明雪辰的態度沒什麼奇怪,似乎對於他如此冷淡也已習慣了。
隻有明水落的目光在明雪辰身上多停留了一眼,而後方才移開。
馬車內明水清自然知道明雪辰進了府邸,她這個哥哥是對她好,可是卻不願意卷在這些姨娘內鬥裏,當然,她覺得那樣的男子也不該纏在這裏麵。
隻是,她這個未婚娶的哥哥都將這些勾鬥看在眼裏,卻唯獨她這個父親,就被那溫言軟語給弄得沒了三魂五魄,分不清天南地北似的。
“父親,你要給女兒作主啊。”明水婉不依不饒,一邊說,那剛止住的淚更是洶湧而出。
明王爺蹙了蹙眉,“混帳,你還不快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