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這一路走來,實在沒什麼風景,都是屍臭跟髒東西,河水是一條帶子,從發源地繞著山穀一圈又回去,按說死水一潭不應該很急,可是跟黃河的窄道很像,夾著不知道什麼東西,飛速前行。
botter在後麵哼哧:“這怎麼這麼沉?快走不動了。”
哎,富家子就是富家子,沒幹過什麼力氣活,分東西時明明分他的是最輕的那個,現在還在喊累。
忽然黃師傅停下腳步,把端在手裏的黃鍾又看了看,說:“好了,就是這裏。”
然後他拿出包裏的符紙,這次都是黑色的:“每人一個,燒了吃下去,記住,看到什麼不要害怕。”
原來兩個女的被中了鬼童送子,睜眼就能看見,等到男的吃藥符,跟女的鬆開紅布之後,小雅還是喊了一聲,其實,每個人第一次見到這個的都想喊。
河裏漂浮著小孩的浮屍,有的雙眼爛出了蛆蟲,有的露出了白骨,就像菜市場晚上收攤的魚市,髒水裏飄著肚皮朝上的死魚,其實還不如那一幕,因為眼前這一幕,讓人作嘔。
“botter哥,我怕。”
身懷鬼胎的小雅就勢往botter懷裏鑽,求安全感,我看也是醉了,現在botter那腿跟踩電門似的,估計自己都要尿了,還能安慰你?
情緒平複一小陣,黃師傅讓大家打開包,開始組建東西,原來是做一個皮艇船!
二炮一邊幹活,一邊好奇地問:“黃師傅,我們要過河?”
黃師傅在往船的前麵點朱砂符,回答說:“不是,我們要到河中央。”
小雅跟月茜還是被特殊照顧,這次是一起麵對麵,裝在一個紅布袋裏。
月茜問:“我們什麼時候出來?”
黃師傅交代:“到時候該把你們扔河裏的時候就會放你們出來。”
小雅一臉的驚懼跟抗議,不過沒說什麼,很配合地跟月茜裝在了一起。
皮艇船下水之後,我們大家都上了船,河麵很寬,大約有二百米。水流很急,林師傅托著一個插著羽毛的扇子,竟然水流好像對我們影響很小,很順利地往河中間劃去,現在跟河裏的浮屍距離很近,伸手都能摸到這些惡心寶寶。
船行中間的時候,船身開始晃動,水底還是翻湧出很大的浪花。
黃師傅臉色一沉:“他來了。”
河裏翻出很大的浪花,腥臭的水差點弄我們身上,一條純黑色的大魚浮在在河中,上麵有個一襲黑衣的家夥,衝著我們冷笑。
“小黃鍾,紅花綠葉白蓮藕,天下道術本一家,好死不死攪我的局幹嘛?”
黃師傅站在船頭,手提木劍:“我呸!隻知道拿錢做事的也配修道?到底是誰讓你布的這門缺德死局?”
黑衣人冷笑:“現在勝勢在我,你也配問?告訴你,今天到了湧河是你自找的,走不了。我懶得跟你們這些偽君子扯淡,自己不掙錢還看不起人家掙錢,現在掙錢的道術是大主流,你們這群老頑固早該完蛋了。這門手藝就是幹活吃飯的,老祖宗教你手藝是讓你窮死的嗎?天天濟世濟世,世道這麼狗屁了都是你們濟的!”
黃師傅倒扣黃鍾,黃鍾變得跟洗澡盆那麼大,他跳了進去,手掐劍訣飛躍河中:“師非同門,我也要除了你這個敗類!”
說著,兩個人打在了一起,撕b大戰讓河水更是不消停,浪花奔湧。
林師傅把扇子交給林正:“你來穩舵。”說完,從包裏拿出一張金色的漁網,往水裏一撒。
網一入水,圈出一個瓢狀的水麵,漁網閃出金色的光亮,他又拿出一把魚叉,吩咐:“讓兩個女的跳進網裏,讓她們認出那個鬼童,然後用叉子挑進來,兩個人一起抱住他,河水一變紅,就讓她們上來!我去協助鍾賢弟!”
然後林師傅掏出一個黃黑斑駁的魚竿,踩著一個竹簍也過去了。林正他們家是不是打魚的出身?怎麼家夥事都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