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守望者,獨自欣賞著落日的餘暉。
自任天上一次的現身已經過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裏,梅林沒有再見過裴雨,他不知道該以一種什麼樣的麵目去見她。他看到任天的絕情讓她十分痛苦,可他也知道任天內心之中的糾結和動搖,唯一沒人知道的,就是他自己那心髒好像要撕開一樣的痛。那天過後,梅林第一次主動喝了個大醉,他最擅長看透人心,以至於他太輕易的就看出了裴雨的眼中根本就沒有自己。那一天晚上,他將裴雨送回家之後就喝了個爛醉如泥,他倒在街上大聲的叫喊著哭泣著,被當做神經病一樣的謾罵著,知道巽他們趕到將他帶回到家裏,沒人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知道他的嘴裏一直在念叨這一個名字---裴雨。
夜裏,梅林一個人窩在壁爐旁的沙發椅裏,默默地看著火焰的燃燒,傾聽著劈裏啪啦的柴火聲響。
“你想這樣到什麼時候?”巽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椅子後麵。梅林側著頭看了他一眼便又重新盯著壁爐,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
“你可是這個團隊的頭啊。”巽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他的旁邊,他反跨在椅子上,趴在椅背上隨著梅林的目光看去。
“那又怎麼樣。”梅林的嗓音有些沙啞。
“我們需要你振作起來。”巽看著梅林,眼神之中帶有一絲的同情卻又有一絲惱怒。“你的身上還擔當著世界的命運。”
“我並沒有那麼重要,隨便換了你或者煉都可以。”梅林抓起了一旁的酒瓶咕嘟咕嘟地灌了起來。巽‘啪’的一下奪過了他手裏的酒,自己猛地灌了一大口,棕色的酒液順著嘴角流出,巽呼了一口氣,將剩餘的酒水倒入壁爐裏,隻見火苗蹭的一下竄了老高。
“看到沒有?”巽將酒瓶丟到了一邊。
“看到什麼?”梅林奇怪地問道。
“看到剛剛的火苗了吧。”巽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火的燃燒會隨著酒的加入而更加熱烈。而你所經曆的那些痛苦就好像是一瓶酒,它被倒入你人生的火爐之中,而你的人生應該是更加熱烈,而不是被迎頭澆滅。”
“更加熱烈嗎?”梅林默默地重複了一句隨後微微一笑,“這真是笨拙的比喻啊。”
“你不適合做裴雨他哥那樣的黑暗英雄,你無法躋身於黑暗之中。”巽繼續說著,“你有這能鼓舞人心的能力,你能看透每一個人的心,這並不是你的異能帶給你的,而是因為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情緒這種東西。”梅林低著頭,就好像在思索著什麼,“梅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見過你的消沉。我也見過你是怎樣一次又一次的打敗他。”巽越說越激動,他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地顫抖。“你是我見過的最高尚,最善良的人,不要被那些負麵的情緒所打敗啊。”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啊。”梅林的臉色似乎有些好轉,他微笑著看向巽。“一樣的不善言辭。”
“我能趕上身為心理學教授兼犯罪學專家的你?”巽看到梅林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沒事了。
“所謂的發小還真是恐怖啊。”梅林搖晃著從椅子上站起,可因為酒精的作用腳下一軟,險些跌倒,多虧巽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謝謝你。”梅林低聲說道。
“這可真是少見了。”巽一臉壞笑,“嘴硬如你,竟然也會說謝謝。”而梅林並沒有理會他的調侃。
“煉去哪了?”梅林突然發現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煉的身影了。
“他去和那個大叔修行去了。”巽聳了聳肩,“他求那個大叔教他和帝國戰鬥的方法,也就是所謂的修行吧。”
“是嗎。”梅林掙脫了巽的攙扶,蹣跚地走到窗前。
“真好,如果那個黑暗英雄也能來訓練訓練我們就好了。”巽撓著頭說道。
“你這...”梅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所打斷。
“我可不是英雄。”任天從一旁的陰影裏走出,他已經不再披著鬥篷,取而代之的是一件黑色的連帽齊膝的黑色風衣,那寬大的兜帽被壓得很低,但卻能從陰影之中看到他的眼睛,隻不過那眼神依舊是那樣的冷漠。雖說都是帶著兜帽,可它給人的感覺卻和詭影完全不同,詭影給人的感覺隻是十分的神秘,而任天卻是冰冷和蕭條就像是傳說裏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