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這個稱呼倒是很有意思。”靈翊帝笑笑,眼底的溫柔和寵溺毫不掩飾,當然,他是不會承認,他喜歡這個稱呼隻是因為和“夫君”一詞有些相近,嗯,另外的麼,那大概是因為這個稱呼無形中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罌……這倒是個神物,她和你一並來的麼?”
“嗯,是呢,我們是不分的一體呀。”夜墓罌此時看起來嬌俏可人,如鴉墨發傾瀉而下,粉紅臉頰上是黑多於白的眼睛,澄澈而又深邃,純真不失神秘,看起來分外誘人,再加上一身華服,還有周身的高貴氣質,就似花中妖一般豔麗,但又不失天使一樣的純真可愛,“帝君,我這樣叫你,可以嗎?”
“當然,那……你呢?孤又要怎樣稱呼你呢?”像是問夜墓罌,又像是自語。他仍然抱著夜墓罌,望著眼前的人兒,滿心的溫柔沉澱在眼底,似要把人望進心裏,讓眼前的人沉醉在如水的眸光中,“也罷,傳孤之令,祭天之日,靈玨山顛,天現異象,有神女自天乘風歸來,此乃天佑我長夜,遂,遵天命,尊請神女歸我長夜,佑我國土,護我千秋,特封為帝姬,號為罌!特邀神女居於傾宮,望神女莫要辜負孤的一番好意!”
這最後一句像是對夜墓罌說的,可要嚴格來說,這也算是旨意吧。真是模糊不清的態度。
靈翊帝下命令的聲音很大,哪怕是山腳下的人都可以聽得見。顯然,這是用了元素契約使的力量,但也從此般中可窺見其修為之深厚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可控天地之力的元素使,這不僅僅能說明他眼光之高,還證明了他的實力,就算是有強大的契約使也要有能力去征服啊!
於是,在沒有問過任何人,哪怕是當事人的意見的時候,作為新帝,他就立即下達了自己的第一道詔命。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這火也不是這樣放的。這明顯讓他的臣民認為他們的新帝是一個專斷獨裁的帝王,甚至,是一個不賢明,隻知酒色的君王。
這樣的君王,是不能成就大業的,反倒是時機一到說不定就會有人造反。而敢在登基第一天就表現出來的君主,不外乎兩種可能:要麼找死,要麼實力強。
顯然,是後者。
那,為什麼對自己一個從天而降的不明人物那麼“好”?應該能理解為好吧,畢竟這麼久了,也不見他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舉動,反而和九皇子幫自己說話……
這個人真是讓人摸不透,整個人就像是一團迷霧。
“既來之,則安之。萬一有意外,自己不也還有元素使麼,不怕的!”夜墓罌隻好這樣安慰自己,就當是給自己定定心。
此時此刻,在靈翊帝下達詔命之後,夜墓罌就是這樣想的。
雖然她初生於此界,但想要走還是有些困難的——以前的記憶還有自己的一把佩劍隨著自己的本命靈使而一同不知所蹤,這還不算,就連掌控自己身體的元素契約使也不見蹤影,這可是最最危險的事,萬一要是被有心人所操縱,自己的命是隨時都會有威脅的。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了剛才的事,她的心裏是有些忐忑和不安的。
隻希望自己的眼沒了本命契約的神力,仍然能看清世事,仍然能看清人的本心。
當然,有人保護是最好了,這隻是現在並沒有完全信任的人。
或者說,是在也不可能有信任的人了……無心無情亦無命,這便是上古的毒咒,永恒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