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隻來得及做這些事,外麵那些人就已經到了。
趙德姲帶著柳枝和柳絮,欣然出門。她是想把來人堵在門外,免得進屋來,東搜西搜,發現了後門,再從後門出去找人。
可是門一開,柳枝就呀地叫了一聲:“怎麼是四小姐來了?”
趙德姲已經看清來人的情形了。
四個太監抬著一乘藤輿,上坐一位年輕女子,高高的朝天髻,金步搖玉鳳釵,珠光寶氣,穿一身橘紅色的宮裙,金色的牡丹花滾邊,一派富貴,春風得意,趾高氣揚。
有四個宮女扶著藤輿,快近的時候,領頭的那位喊了一聲:“淑貴妃娘娘駕到!”
趙德姲感覺得到,柳絮和柳枝都抖了一下,雖然不明所以,但仍然是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趙德姲還不知道來的人是誰呢,而且她保持著現代人的習慣,膝蓋不是那麼好彎下去,就那麼直直地站著。
藤輿近了,那位領頭宮女見趙德姲仍然站著,眉頭一皺,嗬斥一聲:“罪婦趙德姲!見到貴妃娘娘,還不跪下?”
“不必了!”藤輿上的淑貴妃揚聲說道。
轎子落選,兩個宮女上前,將淑貴妃扶下轎。
淑貴妃環佩叮當地走到趙德姲麵前,下巴微揚,以一個微斜的角度看向趙德姲:“姐姐,一年多未見了,你現在過得好嗎?”
趙德姲剛剛聽柳枝小聲叫了一句“四小姐”,心裏便猜想這個可能是家裏人。待到淑貴妃喊她一聲姐姐,她便更加確定,這是她的姐妹了。
趙德姲揣摩著淑貴妃的神情,不像是來給她這位身陷囹圄的姐姐雪中送炭的,倒像是來雪上加霜的呢。
“妹妹,你自己看呢?這地方比你的宮殿好嗎?”趙德姲指了指四周破敗的殘垣斷壁,意態悠閑地問。
淑貴妃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往四周望了望,拿帕子掩了口,輕笑一聲:“倒是比我那裏大得多了……對了,姐姐有所不知,上個月皇上晉封我為皇貴妃,賜住德沛宮,離鳳儀宮隻有一步之遙之呢。”
德沛宮是什麼地方,趙德姲不知道。可是淑貴妃那麼洋洋得意地說,她現在離鳳儀宮隻有一步之遙,這話中的意味,趙德姲還是聽得懂的。
“是嗎?那要恭喜妹妹了。”趙德姲對封妃封後完全沒有興趣,所以她表現得很淡定。
她的淡定刺激了淑貴妃,淑貴妃的眉峰挑了挑,冷笑了一聲:“瞧瞧你這樣子,不死不活的!好像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似的!大婚之日行為失貞!你把趙家的臉都丟光了!你在這裏倒活得逍遙自在呢!知道這一年父親在人前都抬不起頭來嗎?是我背著一家人的期望進宮,忍辱負重,勤謹侍君,才讓趙家洗盡罵名!沒想到你竟絲毫不知悔改,恬不知恥!”
趙德姲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本來她也不認得這個四妹妹,對她毫無感覺。她封了淑貴妃,想到處炫耀一下,趙德姲也表示理解。
可是她開口罵人,趙德姲就不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