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恨還朝的消息讓司馬家措手不及,更讓他們無措的是,這個消息竟走漏出去。
到底還是讓皇上知曉了司馬恨不在京中之事。瞞了整整一年,天下人皆知司馬恨病重在家,卻不知他早已經離京去了邊境。
初春的天氣乍暖還寒,料峭的朔風刮得人臉上生疼。司馬老爺走在京城的大街,極不自然的拿手掩麵,可想了想,自己已經告老還鄉了,已不是什麼當朝三老之一。走路就走路吧,沒了轎子,也不過是勞動勞動這把老骨頭,那些年出生入死,一門猛將的日子也不是沒有過。
與趙家的酸儒老小子鬥了兩朝,如今竟然這麼憋屈的離開了朝堂,想來還是不甘的。可若不這麼做,一個欺君之罪的帽子扣下來,司馬家全族的性命可就危矣。
惴惴不安的司馬夫人張氏在門外迎回了自家老爺。司馬老爺的麵色不好,一眼就能知道準沒有好消息。
張氏扶了自家老爺,吩咐人閂了門,又叫人煮了蓮子羹。
“唉……”司馬老爺坐在上首,頗覺得沒滋味,“想我戎馬一生,恨兒勇武,原以為後繼有人,卻沒想到是個不分輕重的。”
張氏是繼室,也不知如何寬慰他。隻記得一年之前,兩個繼子相繼出走。
“罷了罷了,以後我歸隱田園,也不理這些凡塵瑣事了。”
南越京城有京城的風雨,而上京卻是非常平靜,蘭若出使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什麼軒然大波,顯然是蕭讚有意壓下來了。
蘭若找來連生連落兩人,看著眼前兩個美貌的少年,想到幾天前,兩人還跟在秦婉顏身邊,而如今,卻是滄海桑田了。
“你們不屬於南越,也不屬於我蕭國,所以沒有必要跟著我一起去。我也不用你們伺候著,所以,你們走吧。”
兩兄弟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喜悅來,隻是連落眨眨眼睛,有些不舍,“我……我們跟著你,你自安全些。南越離這裏天遠地遠,卻是離連家堡近些的……”
蘭若有些感動,點點頭,“有心了,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總牽扯人進來。”
連生道,“那,我們走了。”話罷拉了拉連落,竟沒拉動。
連落抿著唇,有些倔強,腳底如同生了根似地,猶豫了下,最後還是問了,“那天……在那裏,恩……你是如何辨別出我們的?”
蘭若愣了愣,露出個溫婉的笑,“因為你的眼睛。”
“眼睛?”連落有些不可思議。
蘭若點頭,“你的眼睛太純淨,什麼都寫在裏麵了。”頓了頓道,“將來不要輕信別人,也別跟人賭約了,你啊,不定什麼時候又會被騙了。”
連落漲紅了臉,連生卻是露出一絲笑來。“多謝了,落弟,我們走吧。”
兩人告別離開的時候留下了連家的信物。
蘭若一夜未眠,想了很多,可是快要解決一切的輕鬆感充斥在身上。
隻要去了南越,她就能見到那個男子,就能解決所有的一切。
蘭若占據了公主的軀體,能夠替她解開心結,也算是一種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