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同他們一行人快走近大師伯院門處,除去倪妮繼續往前走外,別的人齊齊慢騰騰的停下腳步。倪妮一人往前走多幾步,發覺到沒有人跟上來時,她稍稍回頭瞧停下來的眾人,一眼望到他們臉上的不安,她露出驚訝的笑容,對停下來的師兄弟們說:“走啊,已到大師伯院門口,我們大家一起進去,給大師伯和大師伯母兩人去請安問好。”
眾位師兄弟互相推讓著,小聲音商量著,最後還是劉師兄上前兩步,搓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對倪妮說:“倪師妹,今日我們來的人太多,不如你去幫我們叫解師弟出來一聚。我們這麼多人,就不要去打擾大師伯和大師伯母兩人,我們在外麵等候你的消息。”
倪妮的笑眼,慢慢的從眾位師兄弟臉上淡淡的掃過。她淡笑著慢慢的對劉師兄說:“哦,原來如此,想來我們院子裏的人,一個個是非常的好,所以門也是相當好撞的。而大師伯的院子門,是如此的撞不得。這次我算明白大家的意思,這事過後,我會細細同各位師伯們,好好笑話我們的院門易撞。”她瞧著劉師兄的臉泛紅,才轉身往大師伯院門走去。
倪妮甩頭往大師伯處走,聽她話的各位師兄弟們紅著臉站在那兒。劉師兄的手,伸到一半想攔截她,想想後又慢慢的縮回去。他轉頭對跟在後麵的師弟說:“今天這事我們大家是過了些,一會解師弟出來,大家心裏還是要有所準備,我們就好好說說修習方麵的事。在這方麵,解師弟比我們有天分,有這種好機會,我們不要放過他,一定要好好向他請教一二。”
眾師兄弟中這時有醒悟過來的,同樣不好意思低下頭。當中也有不平的聲音,說:“劉師兄,我們本是為解師兄怠慢王師姐而來,為啥還要這般好言相待他?他是在修行方麵比我們強,但我情願去向師尊們請教,也不願意向他請教。”
能進雲門的弟子,一般不會是笨拙的人,而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更加看待事情不會太單純。有些年紀大的弟子,這時已回過味來。他們抹著額頭上浸出的汗水,想到剛剛要不是倪妮和逸風這麼一擋,他們當時借著一時義氣,直接衝到雲錦院子裏叫嚷一通,這事不會善了。雲師叔性情再好,也不是讓人欺上門的主,而自已的師傅更加不會容許有這般的弟子。
他們這麼一想到後果,早上去時的那種激情衝動,頓時冷了一大半,一大半挑事的弟子,冷汗冒出來要流落一地。許多人這時心裏暗自高興起來,幸甚有倪妮和逸風兩人這麼一擋,他們才沒有惹大禍上身。他們再聽著年少的師弟們出口說:“倪師姐明顯是幫著解師兄說話,還言下之意要同師傅去告狀,哼。”“我瞧她對王師姐不好,王師姐那麼嬌柔的人,她都處不好,哼。”
年紀大的師兄們聽這話,聽他們越說越沒有邊。一個個眼光冷冷的往同門師弟臉上掃去,當中有一人,性情衝動的沉著臉,沒有商量的說:“此事就按劉師兄所言,大家不要太多話。王師妹如果真有委曲,自有她師門人理論。我們今天是要好好請教解師弟修行的事。還有你們倪師姐不是亂說話的人,今天的確是我們做得不好,大家約束好自已,一會回到師門,各自去師傅那裏領罰。”
並不是所有的人能被大的師兄壓服,當中有一年紀小的師弟,當場就反駁說:“你們大家都瞧到王師姐嬌柔委曲的樣子,解師兄肯定是怠慢了她,要不她為啥提起解師兄,就慢慢的掉淚。我們是她的師兄弟,為啥不能幫上一回?王師姐已傷心了好幾天。”他說時想到王語未眼中含著的淚,還是很為她抱不平。
劉師兄這時已回過神,想著這兩三天裏,在大家提起解挺時,王語未並沒有說太多的話,隻是每次會無限委曲,萬般無奈求全的低頭不語,然後慢慢的掉淚。不象她從前提起解挺,語氣裏是萬般的親熱。劉師兄就瞧見過兩三次這樣的王語未,覺得解挺一定是傷了她。所以才會在今早上早課台階上,聽師弟們提起這事時,一時義氣發作,跟著他們一起,要去找解挺好好的理論一番。
劉師兄想起自已師弟們跟著往雲錦院門衝時,自已師門的一個師妹,剛巧聽到幾人的話,趕緊過來攔阻說:“師兄,你們先去問王師妹究竟發生何事?我瞧平時解師弟對她也是相當禮貌。”劉師兄那一刻隻想著,自已的師妹們同倪妮明顯是要親近許多,而她對王語未相對淡漠些。
她們對著倪妮說話時,個個是落落大方自然,而和王語未說話時,個個是彬彬有禮有距離。平日裏自已和師弟們提起王語未的好,她們一個個是沉默不語。而當大家提起倪妮時,盡管是笑話倪妮在修習中,百年都難進一步。她們也會一個個跟著說,說時一個個笑逐顏開,眼裏卻並沒有明顯的取笑意思,反而語氣中多添一份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