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咳咳。”傲無常笑著捂著自己的耳朵:“好久都沒有體會都讓大哥揪耳朵的感覺了,雖然才過去幾個月,但是卻像是過了很多年。”
傲天一聽呆愣在那裏,再也忍不住的落淚:“四弟,好紅的活著好不好,為了大哥,為了自己,你離開大哥會有多孤單,你離開,大哥會有多難過,你知不知道,你不可以離開,大哥陪著你,你也要一直陪著我。”傲天不知打為什麼把這段話說的那麼混亂,他隻是想到以後這偌大的宮殿隻剩下自己的聲音飄蕩,會是一見多麼可怕的事,而自己的弟弟卻在這裏堅持了這麼久。
“恩。”傲無常哭著回答。大哥,我終於不用再一個人麵對著寂靜的黑夜,即使飛雪離開了,但是隻要我在這裏一天,她就有可能回來找到我。那我一定要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好好地為自己的精彩,努力的綻放光芒。
“恩,這才對。”傲天拍著傲無常的背,笑著哄著他入睡。
“多謝王爺。”暗影跪在地上,傲天看了看,笑著起身捶了一拳暗影,抱著他輕聲喊道:“小影子,我的兄弟。”
暗影聽完轉身離開,已經有太多年沒有聽到這個稱呼,現在想來真是懷念。暗影在別人看不到的角落,笑著一遍遍擦掉眼角的淚。
自此傲天就住在了乾清殿的偏殿。晚上守著傲無常,等他睡著再離開,總是為他留一盞燈,照亮一個又一個黑夜。傲天帶著傲無常在花園裏逛,教他插花,教他作畫,經常在院子裏下棋對弈。傲無常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兩個人經常切磋武藝。兩個人時常笑著坐在一起看夕陽。這座皇宮,是很華麗,是很空曠,但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光就不再孤單,不再難過。
“大哥,我很想她。”
“恩,我也想她。”
“恩,我知道。”
“恩,等她回來,咱們公平競爭。”
“哈哈,好,你肯定要輸了,我可是為她做了那麼多事,她的身體裏可還是流著我的血液呢。”
“嗬嗬,你也輸定了,兩次婚禮都沒結成,你大哥我是不會再給你第三次機會的。”
“最起碼小弟我還頒布過要與她舉行婚禮的事,你可是什麼也沒有,名不正言不順。”
“你個臭小子,揍死你。敢這麼說你大哥。”
“你還敢揍我,我可是皇帝,誅你九族。”
“啊哈哈,對啊,誅我九族,其中也包括你啊,哈哈哈。”
“嗬嗬嗬。”
兩個人經常這樣對話,但每次都會笑的鬧作一團。那些昔日覺得怎麼也不敢提起的傷痛,難過、不堪,如今卻能當做笑話說出來。時過境遷,那些傷痛早已丟失,等來的是美好的未來。
我們隻是很想你,就是如此簡單而已。
飛雪從墨林村離開之後,回到王府。此時的王府雖是一片蒼涼的景色,但看在飛雪的眼裏,卻比任何景色都美。這裏承載了自己了太多的記憶,在這裏的時光是自己最珍貴的財富。
飛雪下馬推開那扇沉重的門,曾經在這個門口,在第一次離家出走之後,王府裏的人擔憂的迎接自己,笑著看向空無一物的門邊,我感謝那時的你們如此真誠的待我。走進王府,院子裏幹幹淨淨,像是有人打掃過。推開父王的清歡苑的門,牆壁上那副母親的畫早已不在,飛雪還是伸出手摸著光潔的牆壁,溫和的笑著:“母親你好。”坐在椅子上,飛雪摸著幹淨的床,想起調皮玩鬧的自己暈倒之後,父王守了自己一夜,自己趕來給他道謝,那時還笑著稱讚自己長大的時光好像還是在昨日。
推開聽風苑的大門,院子裏的蘭花香氣撲鼻而來,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輕快地抬腳走進去。自己住過那麼多地方,睡過不一樣的床,卻怎麼也比不過王府這個小院裏的床來的溫馨。飛雪撲倒床上,被子上好像還有著陽光的味道,那麼多年離去,現在想來,像是走過一場夢,夢醒了又能看到紫竹笑的溫和的眉眼。
摸著桌邊的書籍,笑著看向收集的小玩意,心裏的滿足感越來越充實。飛雪走出院子,走向後麵的那一大片竹林。還沒到地方就聽到竹葉聲沙沙作響。那些蒼翠的竹子經過這麼多年,如今更加繁盛。溪邊的那個石凳還存在,飛雪站定遠遠的看著,好像還能見到那個俏皮的少女把腳放進溪水裏,嬉笑滿足的笑,現在想想都覺得溫暖。在這裏的安靜時光,在這裏的那麼久的記憶,像是裝在瓶子裏的陽光,無論何時都給自己最大的溫暖。
“謝謝你,慕容飛雪,謝謝你帶給我的美好生活,謝謝你給我的,所有的愛。”飛雪小聲的低喃,慕容飛雪,那個和自己同名字的女孩,不知你還好麼,我為你點起的長明燈不知還在不在。
離開王府,深深地看了一眼又一眼,如此眷戀的地方,以後不再有了吧。
“駕,駕。”高高揚起的馬鞭脆生落下,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遠。
飛雪騎馬趕到離家出走呆過的小鎮,笑著看著那家賣包子的店鋪,還是那兩個老板,還記得他們來抓自己和傲天的時候,狼狽的穿行在大街上的場景,現在想來還是會笑出聲。一一走過自己曾呆過的牆壁,安靜的眯著眼睛看夕陽的時光,笑著聽老人講述傳說時的認真。破廟早已不在,卻仿佛還是能看到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的場景,那麼難過害怕的時光裏有你作陪,此生足矣。笑著走在鋪滿陽光的大路,嘴裏哼著五月天的孫悟空,笑的彎了眼。曾經逛過的妓院,調笑過的女子,氣炸的老鴇,瘋狂的逃竄。嗬嗬嗬,真的如此精彩。飛雪走到陳家莊,早先的那個刁蠻的三小姐如今已成溫婉賢淑的模樣,走過曾經玩鬧的大街,放過的河燈。親吻的郊外。我走過那麼多地方,一一回味著和你走過的時光,會笑,會哭,會安靜的觀賞,會平淡的再次體驗,我們走過的時光,相遇的美好,路過的場景,吃過的小吃,每一件事都讓我開懷。
飛雪上馬,轉身離開,這些地方,像是翻過去的一個舊的王朝,不會再來觀賞,有這些美好的記憶就足夠了。即使這裏以後會變幻模樣,即使這裏的城鎮消失不見,我也會笑著想起我在這些地方度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