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洵美非常不客氣的對在她床上正舒服眯著眼睛的皇帝陛下下了手。
那銀針由於混合了銅,所以不和先下流行的純銀針似的那麼軟,而邵洵美這次又是鐵了心似的為自己出氣,所以一點兒也沒有手軟,直接紮在李容煦的腹部,頸間還有四肢等地方。而這些地方有些穴位是非常疼得,要是換做別人的話,估計早就挨不住的喊疼出來,可是李容煦卻是一點也沒有呼疼出聲。
邵洵美心裏不禁有些歎謂:果然不愧是皇帝陛下啊!看來忍耐力也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啊!
正在想著呢,卻聽到半躺在床上的皇帝陛下聲音幽幽傳到了邵洵美的耳朵裏,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皇嫂,這下,心裏可是出氣了?嗯?”最後那個字,尾音特別的長。
邵洵美心裏咯噔一跳,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但是她還是板著一副臉麵無表情:“你這話什麼意思?”
而李容煦既然挨了針,哪裏還能允許邵洵美隨便的糊弄過去?哪裏還當做什麼都沒有生過?所以他的臉上笑容似笑非笑,卻是帶著寒森入骨的涼意:“皇嫂啊!你這膽子可真大啊!還敢紮朕!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啊!”
邵洵美見他不裝了,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她的臉上也表現出恰到好處的膽怯詫異和受寵若驚,立刻跪了下來行禮:“不知道陛下竟然微服出訪到了臣婦的鋪子裏,請陛下恕臣婦眼拙之罪!陛下的到來簡直讓敝堂蓬蓽生輝啊!”
李容煦嗬嗬了兩聲:“皇嫂眼拙罷了,難不成手也拙了?如此還怎麼診病?那樣的話,朕真是懷疑你這鋪子該怎麼立足了!”
意思很明顯:你認不出朕來?那你用手診脈難不成診不出來朕沒病?那你這種庸醫開這個鋪子有何用?
然而邵洵美此時非常識時務的一邊把李容煦身上的銀針拔下來,而外麵蘇廣利早就瞅準機會走了進來,立刻動作迅輕鬆的給李容煦穿衣服。
而邵洵美聽到李容煦那番話簡直嚴重上升到鋪子信譽上的高度了,可是她卻依然搖頭:“陛下,臣婦早在入宮的時候那表現就是臣婦醫術不精,而且臣婦不是就按照您的指示紮針後方能出宮的麼!為此,您還賞賜了不少東西於臣婦呢!而如今,您的脈象的確顯示您是脾胃虛寒啊,而您也自己有虛寒症啊!給您紮一針有何不妥麼?難不成陛下是沒病裝病麼?那您來這讓我給您看病幹什麼啊!”是耍我呢,還是您來找紮呢!而兩者中,邵洵美果斷的選擇了李容煦來找紮這一項!
李容煦聽到邵洵美如此強詞奪理的狡黠模樣,簡直要氣笑了,而他果然也笑了,那笑容看起來很是驚豔,仿佛猝了罌粟花似的,散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危險:“皇嫂的意思是朕今這針是本來就該挨了是麼?”
要是邵洵美該挨的話,李容煦就該惱羞成怒了,要不該的話,那邵洵美就要挨罰了!因為那不就是她故意的麼!
而故意不故意的,其實兩人心中都非常肚明。
而邵洵美的反映則是非常茫然,根本不往他挖的陷阱裏跳:“怎麼?難道陛下沒有覺得這會兒神清氣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