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側妃側著身子盈盈給李容熙請安。
而李容熙朝她點了點頭之後,看也沒看那些千嬌百媚的姨娘妾,卻是徑自來到弓著身子的邵洵美身邊,伸出手來要扶她起來,溫聲道:“你的手還疼麼?”
那疼惜的語氣,讓定王的這些女人牙齒都酸。
甚至,跟在後麵的華側妃更是嬌嗔不依:“王爺!你為何沒有這麼問候過我!”
邵洵美閃開了他的手,垂,恭敬而有禮,“多謝定王殿下的關係,民女好多了,不會誤了王爺的診治的。”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原來王爺是怕她手好不了,耽誤了病情啊,那就好。
一邊譚姨娘身邊的奶娘正想趁此之機想要悄無聲息的抱著三公子離去,卻是聽到一個脆生生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你抱著三公子幹什麼去呢?”
那奶娘哆嗦著身子差一點腿軟:“奴婢,三公子身子不舒服,奴婢,想要抱他回去休息”
而華側妃卻是凝眉,漫不經心道:“本妃怎麼在外麵聽到,謝夫人要給三公子再次診脈呢?你且先抱著三公子等等吧。”
眾人聽到這裏,不明白華側妃為何竟然替這個女人話?
明明華側妃才是她們這些人中最為拈酸吃醋,飛揚跋扈的那一個不是麼?這種事,按應該是華側妃出頭不是麼?
難道是華側妃真的被這個女人的醫術給收買了?
而且,王爺和華側妃在院子裏到底停了多久,聽去了多少她們的話?
孔側妃卻是神態不變,仿佛鬆了口氣的樣子,看向李容熙:“既然王爺來了,那麼一切就由王爺來決斷吧。”
的屋子裏,那案幾邊的兩把座位上坐著李容熙和華側妃,而另一把椅子上坐著孔側妃。
另外幾把椅子或者繡花墩上坐著幾位姨娘,而邵洵美卻是吊著手站在一邊。
李容熙對孔側妃的話不置可否,一雙鳳眸卻是帶著冷意看向了譚姨娘:“譚氏,既然你認為夫人是庸醫,或者是別有居心,那麼你認為本王該如何懲罰她?”
譚氏哪曾想到,王爺竟然及時趕到,而且還插手此事呢?
一時,竟然不上話來。
李容熙見譚氏不話,眼中越的不耐,擰起眉毛:“話!”
兩個字,語氣重了一些。
譚氏哪裏還反悔什麼自打嘴巴的話。
而她倒也是個膽子大的人,索性豁了出去的樣子:“既然王爺讓妾身,那妾身就是了。妾身也不追究別的了!把她給趕出王府去就是了!王爺請相信妾身,這個謝夫人,要不就是心懷叵測,要不就是個庸醫!”
李容熙看向垂著頭的邵洵美,聲音變得柔軟了幾分,“夫人,你如何?”
邵洵美聽了譚姨娘的話,忽然的就感受到了所謂的,打瞌睡送枕頭的這種美事。
所以,她的反應是,臉上表情越的高傲,仿佛自己的醫術受到了質疑侮辱一般,頭抬起,下頜抬得高高的,身子站的筆直,那架勢足足的,聲音**的,帶著不容妥協的堅定:“既然這位譚姨娘認為本夫人是庸醫,那本夫人就是庸醫!王爺不用多問,也不用多什麼,本夫人就按照譚姨娘所,離開王府就是了!”
眾人有些不信的看著這一幕:這位謝夫人竟然沒有辯白什麼,也不要求診脈了。就這麼的如譚姨娘所,離開王府?
忽然,這時候一直當隱形人的芳姨娘開口道:“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呢,夫人怎麼就急著離開呢?”
香姨娘也是在一邊點頭:“對啊,這位夫人,您難道想背著庸醫的名聲就這麼被趕出王府麼?”
眾人惻然:竟然是芳姨娘和香姨娘,先替這位謝夫人話?
那剛才幹嘛去了?怎麼沒見她們兩人吱聲?
王爺還沒什麼呢!真是見風使舵的主。
而一邊坐著的孔側妃那溫婉如水的笑意,就這麼微微有些凝固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