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淺和小草兩個穿著灰色的粗布袍子,在衣冠楚楚的人流中穿行,瞧花眼時,弱小的花淺和小草兩個恍若兩隻灰色的小老鼠樣,在人群中穿來竄去的。當然象老鼠這個比喻隻是花淺穿行時,一閃而過的想法,是不能讓小草知道,小草是絕對不會讚許花淺這個怪想法的。
花淺還記得在早上出門時,揮別依依不舍的何言,硬著心腸,把何言對不能出府的念叨,拋在身後。小草對不能坐花府的馬車出行,是沒有任何意見,卻對拋下的何言,心裏還是有點過意不去。小草一臉的不忍心,對花淺提議說:“小姐、讓何言跟著我們一起出府吧。”花淺似笑非笑的瞧著小草說:“小草、隻要你能保證何言的言行舉止,不讓人注意到我們,我是願意要何言一起出府。”小草聽後,想到性子直爽,個性潑辣的何言,隻有趕緊收口的份。小草衝著花淺輕笑道:“小姐、你當我沒說過這事情。”
花淺對單獨留下何言,心裏也是有點不安,隻是想到何言性子衝動,容顏嬌柔動人,那怕是穿不打眼的袍子,都別有一番格致引人注目,帶著這樣的人在身邊,不是明擺著和人說:“大家瞧,我來了。”一樣嗎?思前想後,還是對何言另托負重任,讓何言現有時間在花府,幫自個多陪陪小言。何言想不通對花淺問:“小姐、我嫂子現在身子不方便,夫人也不會讓她隨隨便便出府的,在府裏不用人陪的,我跟著她,反而讓她不能好好休憩。”
花淺隻是找個借口,讓何言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府裏,她這麼一問,一下子沒想好答案,正想著怎麼說時,還是小言趕過來,湊巧聽到何言這話,笑著接口道:“何言、小姐隻是擔心我的身子,要你現在有空多陪著我,你跟在嫂子身邊,嫂子心安。”
小言這一接口,讓花淺鬆口氣,小言對花淺示意,何言這兒有她解釋就行。花淺本來對何言是可以直接吩咐的,可惜的是,花淺這麼多年下來,對這方麵沒一點長進,不管是對小言、小草、花淺都是當真心朋友相待,就是對後麵跟著自個的何言,花淺也從來沒把她當過下人瞧過。所以才有不能帶何言同行,反而要安撫何言這事的發生。
花淺和小草這一路行來,瞧到葉府的店鋪裏麵人來人往,而自家同在旁邊的店鋪,人卻少之又少,花淺和小草進到葉府的店鋪裏麵,聽到小廝們對布料的叫價後,逛多幾間店後,花淺和小草又走回花府的店鋪裏麵。同樣的布料,花府硬生生高一文錢,難怪隔壁的生意好過花府。花淺進花府的店裏麵細細瞧後,心裏暗歎息,花府以前店鋪的日子,想來太好過,花色布置竟然和葉府的一模一樣,花淺和小草轉身空手出店時,店裏可以聽到小廝對掌櫃不平的嚷嚷說:“那有這樣賣的,平平都比我們便宜一文錢,這樣我們賣啥。”
花淺和小草連著幾天,從外麵回府,兩人夜裏就著燭火關在房裏,花淺口裏不停的問小草一些事情,手裏拿著筆記著畫著,何言在門邊轉過幾個來回,都無人理,隻有輕輕推開一點門,往裏瞧,隻見花淺和小草兩人,都是頭不抬一下,一個問一個答的,有時不對勁時,兩人有爭執下。何言瞧後,悶悶不樂的跑去找小言訴苦,結果何木剛好回房,正聽到何言對小言說著這些羅嗦話,對妹妹的不長進,一時氣急,何木反過來恨恨的訓斥何言:“何言、你也長大該懂事。二小姐和小草有事要理,你不能幫忙,你也別添亂。都是我們慣壞你。”
何言給何木這麼一說,眼紅起來,站起要走,給小言拉住,小言對何木瞪一眼後,對何言安撫說:“何言、你哥哥是為你好才這麼說。現在府裏事多,你哥哥心煩,要不也舍不得如此對你。小草一直跟著小姐,她能幫小姐的事情自然多,何言、你在一旁瞧著學點也好。小草做事穩妥,你平時不是也總在我麵前誇她嗎?”何言跳腳說:“嫂子、小姐和小草關在房內一個問一個說,我根本搭不上腔。”
何木在一旁聽何言說這話,忍不住對何言搖頭說:“何言、是二小姐性子好,才由著你如此,你瞧瞧府裏那個主子會讓你如此放任,就是新進門的夫人,對下麵的人都不會如此放縱。等到這陣子事忙後,何言、為了你好,我會跟老爺夫人和二小姐說,讓你跟在夫人身邊,多學點規矩吧。”何木說完,丟下怔忡在一旁的何言和小言兩人,自顧自進內室。何言對著何木的背影,人呆滯一會後,對小言哭泣說:“嫂子、我要跟著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