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身裝扮真好看,奴婢都看呆了,可恨奴婢不是男子。”
美人眉宇間一派慵懶,自顧自的挑了一隻攢花珠釵插在發間,圓潤的珍珠萌發一層溫潤的光澤,“凝梅這張嘴哦,莫不是摸了一層蜜,甜的你主子我渾身上下都舒坦。”
凝梅愈發大膽,“奴婢可不是說胡話哄主子玩,都說惜春院的薑姨娘是咱侯府後院生得最好看的,可奴婢覺得,薑姨娘不及主子多矣,薑姨娘固然好看,卻沒有主子的這份氣度。”
宋氏心裏一動,透過銅鏡,看的卻不是自己,而是身後幫著捏肩膀的凝梅,隻是銅鏡不甚通透,看不真切。回過頭來細細打量,卻也是個清秀佳人,仗著年輕,頗有幾分看頭。
卻不知這番打量,讓凝梅忐忑不已,“主子怎麼如此看著奴婢,可是奴婢臉上有什麼髒東西不成?”
宋氏吃吃的笑著,打開抽屜,取出一隻碧玉簪子,斜斜橫入凝眉的發髻之間,“這支簪子襯你,賞你了。”
凝梅管著宋氏的衣裳首飾,自是知道這簪子是個貴重物件兒,不說價值連城,也是她這等丫環享用不起的。
“奴婢並無寸功,不敢貪圖賞賜,心中惶恐。”
“給你的,就受著就是了,什麼惶恐不惶恐的。”話頭一轉,“凝眉,主子我送你一場恩典如何?”
凝梅心念急轉,服侍宋氏多年,對宋氏的脾性還是能摸個幾分準,這位主子絕對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徒有外表沒有心計。
麵露忐忑之色,“奴婢盡心伺候主子是應該的,不敢奢望其他。”
“你呀,就是太正經了些,我且問你,覺得侯爺如何?”
侯爺?!難道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樣麼?不敢露出喜色,這種時候表示忠心才是頂頂要緊的大事。“咚”的一聲跪下,言辭懇切,神色急慌,楚楚可憐,“主子這是何意?奴婢隻想盡心盡力的伺候主子,主子是厭了奴婢,不要奴婢伺候了麼?”
顯然這一番姿態取悅了宋氏,宋氏親自把凝梅扶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麼,膝蓋跪壞了可怎生是好,唉,我豈能不知道你是個忠心的,就是因了這份忠心,才要給你一個恩典啊。你主子我看起來容顏還尚可,終究年華老去,怕是伺候不了侯爺了,你不一樣啊,正值青春年華,嫩蔥一般,若任由蹉跎下去,不是暴殄天物嗎?有你幫襯著,咱們芙春院自可前行無懼怕,如何,可願意?”
凝梅顯露出為難,一番掙紮之後重重的點點頭,“主子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自當報答。”
宋氏滿意了,“這才好嘛,依我看,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就今天吧。”
“今天?”
“對啊,要一舉奪了侯爺的青睞才好,遲則生變,現下時辰還早,下去梳洗一番吧,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是,奴婢遵命。”
依然謙卑的行了一禮,這才回了廂房自己的臥室裏麵。目送人走遠了,宋氏玩味一笑,如果不要在最後露出那兩份欣喜的神色,主子我才真正相信你是個忠心的呢。嗤笑一聲,左右沒什麼關係不是嗎。